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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并不相熟的男女因为醉酒发生了一夜情,倘若在现代,若觉得有意,便可试着相处一下;若无意,直接挥手说拜拜。
但在这古代,女子失了清白,等于毁了她一生。
无感情的两人被迫捆绑在一起,在现代是不幸;在古代,是幸还是不幸,还真是未知数。
毕竟古代婚姻,许多人都是在婚前最多见过一两面,全靠婚后两人的理解与磨合。
唐大公子是个有担当的人,沉稳内敛,只是有些过于瞻前顾后。
叶小娇虽然有些任性,但天真烂漫,心地善良,敢作敢为,性情热烈而张扬。
若单从性格上来说,两人倒很是互补。
不过,感情的事情并不能单靠这一点来确定。
但不管如何,唐大人子既然找到了她,将事情合盘托出,纪子期觉得她也应该尽朋友的责任,帮上一帮。
“唐宋,我明日去找叶小娇,帮你将话带到。”
“谢谢你,子期。”唐大公子感激道。
一旁竖着耳朵听墙角的杜乐,明明只是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居然就融会贯通,明白了唐大公子没说出口的意思。
原来还有灌酒这一招啊!杜乐摸摸下巴,心中暗忖:下次定要约到阿玉去吃酒!
杜乐想着阿玉醉酒后任他摆布的情景,心里美得不行,不觉间面上便露出了猥琐的笑。
与唐大公子告别后走过来的纪子期,看到笑得龌龊的杜乐,面皮一抽。
心道这小子笑得一脸淫荡,莫非是在想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
“杜乐!”纪子期大声唤道:“该走了!”
“是!”杜乐回过神来,伸手擦擦唇边的口水,连忙跳上了车辕。
——
宫中的掌珠公主,正倚在栏上看薄冰下游来游去的锦鲤。
她双手无意识地摩挲栏杆,越发觉得这宫里好生无趣!
民间商行对于修路的动向,户部尚书林大人每日都会进宫来向皇帝陛下汇报进度。
因此事她有参与其中,皇帝陛下也不避着她,每次林大人来的时候,皇帝陛下会派人来将她召去一起聆听。
因而对整个事情的进度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相比于皇帝陛下和林大人话语中掩饰不住的激动,掌珠反而平静得很。
自从南秦之后,她对于纪子期便产生了一种无形的信任。
而当她跟在她身边,看着她一点点的筹谋,这种信任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掌珠相信,就算这次不成功,纪子期也会另想法子直到成功为止。
修路之事顺利进行了,以纪子期的控制与执行能力,掌珠相信,后面的事情亦会顺利进行。
她的心很平静,但她的血液却如烈火般燃烧沸腾起来了。
纪子期让她看到的世界,好像为她装上了一双无形的翅膀。
她渴望飞翔,渴望飞出皇宫这个华美而巨大的鸟笼,在外面自由的天空里翱翔。
与西羌联姻的日子订在了明年年底,京城离西羌路途遥远,预计在九月初,她就得从京城出发了。
掌珠算算日子,还有九个多月,可真是难捱啊!
她迫切地想要到那个广大无垠的天空里,发挥自己之所长所学。
只是,一想到西烈墨那放肆的眼,掌珠心里无端堵得慌。
这是这桩政治婚姻里,她唯一不满意的地方了。
若是对象是别人,掌珠觉得,她应该会更期待前往西羌的日子快点到来。
“公主,”楞神间,有个宫人走了过来,“西羌大王求见!”
他来做什么?掌珠皱眉,整个身子趴在栏杆上,懒懒道:“不见!”
“公主!”宫人未料到掌珠回得如此干脆,抬头惊讶地唤了一声。
“不见!”掌珠的目光随着那锦鲤游来游去,头也懒得回,“就说本公主在歇息。”
“西羌大王说,如果公主在歇息,他可以等公主歇息好了再求见。”
掌珠呵了一声,“你去跟他说,本公主有时一歇就会歇息两天,难道他要在公主殿外等候两天吗?”
宫人垂着头,“西羌大王说,公主让他等多久他都愿意等,只是怕皇后娘娘会等得心急!”
掌珠眸子一冷,握着栏杆的手渐渐用力。
这宫里面处处都是母后的人,倘若西烈墨在公主殿外求见,被她拒之门外,被母后的人看见后告诉了母后,本就不太愿意她嫁去西羌的母后,只怕心里会更担忧。
掌珠暗暗咬牙,这个欠收拾的烂摊子!摆明是在威胁她!哼,她岂能让他如愿?
“如月,将西羌大王带进来。”掌珠眸光一闪,“就带到这。”
“带到这?”如月轻呼,“公主,这,不妥吧?”
掌珠头微转,眼光扫向如月,无须言语,天生的皇族气质已令如月知晓,刚刚自己的问话逾越了。
她脖子一缩,勉强保持住公主要求的遇事莫慌张的镇定,应了声:“是!公主!”
西烈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掌珠慵懒地趴在栏杆上晒着太阳的模样。
双眼微眯,像只温驯的小猫眯,舒服地享受着阳光的照射。
阳光映得她的脸晶莹洁白,侧颜完美无双,小巧的鼻头随着呼吸轻轻翕动,让人生出想轻捏一下的念头。
带着西烈墨来的如月,揣摸到自家公主对这个西羌大王并不大满意的心思,很配合地并没有出声道“公主,西羌大王到。”
而是小声地对西烈墨大道:“大王,公主在小憩,您稍微等会。”
掌珠嘴角浮起笑意,在心里赞了如月一声。
公主殿外的任何地方是母后的天下,公主殿内却是她的天下。
她只需要做做样子给母后的人看到,西烈墨求见她,而她亦见了他。
至于如何见,做了什么,母后不会知道,她也不会让她知道。
掌珠本来半眯的眼缓缓阖上,头微微弯向一侧,好似直的在小憩一般。
西烈墨看着前方曲线玲珑的掌珠,没了正襟端坐时凌厉的美丽,像一个普通的貌美小娘子在自家花园里,悠闲舒适地晒着太阳,眼底的宠溺慢慢聚拢,越来越热。
那眼神是如此地肆意,肆意到掌珠即使闭着眼假寐,仍感觉如芒在背,身子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全然没了一开始的散漫放松,就连呼吸也好似急促了些。
全副心思放在掌珠身上的西烈墨,自是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眉眼勾起浅浅的笑,俊美无双。
掌珠咬牙勉强再撑了一会,原想着让那烂摊子自动识趣地离去,没想到是自己先沉不住气。
她心中忍不住对自己有些恼火,缓缓睁开的眼里便带上了一丝冷冽。
然后伸个懒腰,四下环顾,在看到立在不远处的西烈墨时,红唇微张,露出一脸故意的惊讶,好似才知道西烈墨已到一般。
“大王,真是对不住!殿里的宫女没规矩,大王来了也不知会一声,害大王久等,实在是本公主御下无方,等会本公主便治了那宫女的罪,给大王赔不是!”
西烈墨好似毫不在意,眉眼生辉,面上笑意更浓,“依本王之见,公主应该赏那宫女才是!”
“大王此意何解?”掌珠眉轻挑,淡淡问道。
“若不是那宫女没规矩,本王也没机会欣赏到这么美的美人冬睡图,而且还欣赏了这么久。”西烈墨眼里含着浅笑,俊朗迷人。
落入掌珠眼里,却刺眼又堵心。
自己堂堂一国长公主,身份尊贵,竟然成为他眼里可以随意欣赏的风景?
她紧咬牙根,抑制住欲上扬的怒火,声音清冷,“不知大王求见本公主,所为何事?”
西烈墨紧锁住她双眸,看着她眼里燃烧的小火球,声音渐渐淡了,“本王与公主现已是明正言顺的夫婚夫妇,这未婚夫妇见面,还需要理由吗?”
167、元宵夜,迷|药
“大王现既已见着了,就请回吧。本公主有些乏了,想回去歇息一下。”掌珠别开眼,美丽凤眼微垂,浓密睫毛像弧度优美的扇子一般,投下浅浅阴影。
不经意留露出的娇美,看得西烈墨的心越发热,可声音却更加的冷:“皇后娘娘忧心公主,今日特意召见本王,言语中多有暗示。
希望在本王离京前,能与公主多多相处,加深彼此间的了解。如若公主不愿见到本王,那本王就待在别馆里,不再自讨没趣。”
不可能,母后怎么可能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掌珠轻咬下唇,压根就不相信西烈墨的鬼话。
只是她又不可能去向母后求证,就算母后没说,她这一提,以母后疼爱她的性子来看,想必是极力赞成的。
而且,万一母后真的说了呢?难道还没离开京城,就让母后为她担心吗?
掌珠睁大眼,瞪着西烈墨,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挑衅和侵略,心下明白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可是,他击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明知是故意的,也只能顺着他的意。
掌珠心有不甘,此时又无可奈何,她暗暗呼吸,调整自己躁动的情绪:这烂摊子过完元宵就要走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忍!
如此默念几遍后,掌珠觉是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些,对着西烈墨挤出笑容,“大王误会本公主的意思了。
今日本公主在这晒了许久太阳,确实有些乏了,并非,并非…。”
她咬咬牙,硬生生从齿缝间蹦出几个字,“并非不愿意见到大王。”
“是吗?那就好。”西烈墨突的笑了,那笑容不似之前那般邪魅,隐隐带着王者的强悍之姿,“本王希望公主明白,本王并不是任何人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不过既然是本王的未婚妻公主殿下想见本王,那就另当别论了。
明日此时本王会再来求见公主,希望公主准备好该准备的,好好招待本王这个未婚夫婿。”
“那是自然!”掌珠僵笑着应道,然后对不远处的如月高声道:“如月,送大王!”
待西烈墨走远后,掌珠脸上的假笑立马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愤怒,她只想摔东西来发泄心中的怒火,可手边无一物在。
气愤不已的掌珠,只得拼命跺脚,在亭子里不停跳来跳去地泄恨。
看得一旁的宫人目瞪口呆:她们家公主殿下,何时有过这么孩子气的举动?
——
第二日,纪子期因着唐大公子的请托,让杜乐打探好叶府所在后,直接去了叶府。
门房并不认得纪子期,只看她穿得贵气,又是个美貌的小娘子,便问了姓名后,向上面通报了。
很快的,有人传回了口信,“大小姐不在,纪小姐若有急事请留下口信,待大小姐回来后,小的自会通报。”
纪子期微微一笑,“大叔,请再传个口信上去,就说商行会议那天发生的事情,纪小姐打算写封信告之叶大当家,不知叶小姐有何意见?”
门房本不耐烦,听到后面纪子期所言,立马瞪大了眼,商行会议?纪?
“纪小姐,可…可是术师协会的三等术师纪小姐?”
“正是!”纪子期微笑应道。
大冬天的,门房的后背衣衫猛地湿透了。
这个月来,坊间最爆炸的消息,自是莫属户部的商行会议,而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