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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方才徐子陵虽然避过甚至破解了他的“锁魂邪眼”功法,但他觉得自己主要目标是放在绾绾身上之故,阴差阳错,正巧当时的徐子陵忙于安慰佳人,有些心神不属,同时道魔刚刚合流,令向雨田一时大意下难以认清楚他的深浅。
更何况一上来他就用本门秘技“锁魂邪眼”,欲一举制住徐子陵,从而牵制住绾绾,说不定可以不战而胜。
毕竟,练成“天魔大法”最高境界的绾绾绝不是容易吃的果子,纵使以他的功力,也没有十足把握,而且即使胜了也要付出不小代价。此番要不是绾绾先一步道破他的用意,他以为徐子陵早已堕入迷障中,全靠绾绾的帮忙他才能脱出邪眼控制。
一不作二不休,向雨田一计不成,又使一计,他故意道破绾绾和他之间的邀约,隐隐指出绾绾心中乃另有所图,更在说话间使上了自创的六欲天魔功中名为“天魔音”的音法奇功。佛家所言六欲,乃是指眼、耳、鼻、舌、身、意六识,“六欲天魔”便是透过这使人执迷不悟的六根六贼,迷惑人心,扰魂夺魄,最是厉害无比。
徐子陵好象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精神战胜物质的奇异魔功般,似乎在猝不及防下,竟任由向雨田的“天魔音”侵入自己的心志,引起心魔大盛,全身真气如脱缰野马般失去控制,生死只在瞬息之间。
绾绾本来也不相信徐子陵会这么容易就被向雨田控制心神,因为只有她深知融合道魔两门最高心法具有何等威力。
但问题是关心则乱,想到说不定心中爱郎真怀疑自己和向雨田之间确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以他对自己的爱恋深情,乍听到自己有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心神剧震之下,加以“六欲天魔功”本就是最善利用人心弱点,无孔不入,而向雨田又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练成圣门“道心种魔大法”的人,很有可能已经陷入险境,不由得心中彷徨无主。
却又自知无法胜过向雨田这与师傅同辈的盖代邪帝,只好暗暗凝聚功力,决定一发现心中爱郎实在力不能敌,就立刻不顾一切地发难,拼命也要救回爱郎。
徐子陵如坠冰窖,全身颤抖,但一张俊脸却涨得通红,向雨田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斧,凿在他心房之上,眼见得如不再及时救治,纵不非死即残,也会导致功力大退,且永远不能恢复过来。
魔门绝学,确是阴损至极。
向雨田自然不肯错过这个自己精心营造的机会,他见徐子陵已经堕入自己的陷阱,无声无息的一指朝徐子陵的眉心点去,看那下手招数之恨,竟欲置其于死地!魔门邪人行事狠毒,动辄杀人,果然视人命如草芥。
徐子陵此时忽然闪电侧身掠出,轻易闪过向雨田这原以为志在必得、意图偷袭成功的一指,同时在向雨田阴招用尽,身形难以变化下,早已暗自蓄满真气,结成高强度的宝瓶印法,无声无息的一掌朝向雨田印去。他的掌劲积蓄不发,至右掌离对方后背心只三寸许时,始真劲猛吐。
“砰!”表面看他这一掌似乎印个结实,即便他是练成“道心种魔大法”的盖世邪帝,恐怕亦要一命呜呼。但徐子陵却心知肚明事非如此。当他手掌距离这个邪帝胸前心脉处只寸许时,对方生出反应,往左微晃,避过前心要|穴,只让徐子陵击在右肩胛处。
凭徐子陵现时的功力,对方又因中计在先,怎也该可把敌人的肩胛骨击个粉碎,岂知在触衣的刹那,向雨田整个胸前的衣袍微微向前向外膨胀鼓起,形成一个极有弹性的气垫,显然是护身真气竭力向外扩张的效果,气垫同时生出一股强大的卸劲,化去他大半掌劲。
接着向雨田闷哼一声,往后跄踉倒退,于飞退同时却飞起右脚前踢,往徐子陵下阴撑来,也因此阻挡了徐子陵进行有效的追击。其反击之凌厉凶猛迅捷,无不出乎徐子陵意料之外。
向雨田原本轻松的脸色闪过一丝凝重,同时一现即隐地在脸上显露异样的嫣红。
他停留原地,费解地重新凝视着眼前这令他上当受创的年轻大敌。自他练成“道心种魔大法”以来,观敌之术从无差错,但眼前的敌人却令他猜之不透。徐子陵的偷袭招术虽令他莫测高深,但仍非令他吃惊的原因。他之所以色变,是徐子陵现在的表现根本不像个曾经心灵受创,几乎走火入魔的人。唯一的解释是他在装模作样,令自己失去戒心后,才全力出手对付自己。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掠过他脑际,亦使他作出认为最正确的选择。向雨田双手背负身后,长声笑道:“果真英雄出少年,子陵确实名不虚传!但行此偷袭手段,却又不怎么光明磊落呢?况且此番本帝应约前来,纯为了结我圣门私事,子陵原不属于我圣门,似乎不易参合其中呢?”
一旁徐子陵和绾绾闻言顿感愕然,哪有这么脸皮厚的邪门高手!徐子陵已举步踏出,背脊挺直,神态变得无比轻松写意,杀气凝而未吐,微晒道:“邪帝老哥既然动手在前,徐子陵只是还击在后,偷袭之说,老哥似乎才是真的本末倒置呢?更何况你老哥似乎忘了绾儿已是我徐子陵疼爱的娇妻,她的事情又怎能与我无关呢?”
绾绾娇躯猛震,虽然从刚才的情形已经可以看出,爱郎并不曾责怪自己隐瞒邀约向雨田之事,但心中仍是有些惴惴不安,此刻闻听爱郎此番言语,方才真正放下心来。
爱郎如此体谅自己,焉能不深受感动?绾绾顿时美目射出复杂无比的感情,盯着徐子陵潇洒玉立的背影。
向雨田纵然老奸巨滑,此刻也有些难以下台,连忙转换话题干笑道:“子陵果然是人中俊杰,无怪乎能得到绾儿的青睐。但纵使亲如夫妻父子,对于我与绾儿谁来主掌圣门,却也无法干预更多吧?绾儿当知我圣门规矩,还请向子陵解释一二!”
徐子陵再不受向邪真奇异邪魅的声调所影响,仰天飒然一笑道:“多谢邪帝夸奖,原本魔门的恩怨纠缠是不关徐某的事,你魔门谁主沉浮我徐子陵也无法干涉,不过阁下方才想要借除去我来扰乱绾儿心神以战胜她的小人作风,却让我非常不以为然。”
向雨田眼中顿时闪过惊异之色,暗凛对方心思之敏锐,竟是一语中的,早猜破自己心底的意图。
绾绾在徐子陵背后道:“子陵,这是我圣门自己的事,必须由我自己来解决的,你且先回去见二位姐姐,告诉她们绾儿随后就回,让她们无须为我担心。”
徐子陵回头望了绾绾情比海深的一眼,柔声道:“我怎可让魔门邪人冒犯了绾儿,况且我已经说过了,你的事就是为夫我的事呢。”
向雨田悠悠道:“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为强出头,子陵难道没有听过这句话吗?”
徐子陵轻笑道:“多说无益,就让徐子陵来领教源自魔门最高秘典‘道心种魔大法’,由你邪帝老哥自创的六欲天魔功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不世绝艺吧!”
向雨田目中奇光一闪,仰天打了个哈哈,却在笑声刚起之时,身子如鬼魅般消失无踪,来到徐子陵面前,一肘往后者胸前撞去。
向雨田不由心下凛然,他原本没太将徐子陵放在眼里,虽然刚才大意下吃了点暗亏,又有些看不透对方虚实,但他也曾听闻,徐子陵所修炼的长生气最擅长弄虚作假,夸大唬人,因此只想速战速决,先解决这个似乎微不足道的障碍后,再全力将绾绾擒下,没想到自己九成功力的一记暗袭,竟被对方一退和奇特的护体气劲卸去大半力道,那一肘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不由得对徐子陵起了重新打量之心。
他的城府极深,无论心里在盘算什么,表面却仍是一点声色不露,微笑道:“我圣门其他高手如果看到此景,不知会作何感想?他们焉能服你?而且绾儿的师尊恐怕也无法原谅你这叛出圣门的徒儿!”
他知道只要自己紧扣住两人中徐子陵不属于魔门弟子,无法顺理成章地插手魔门内部事情的微妙情形,同时利用绾绾对已逝的师傅敬慕之情,便能造成对方自乱阵脚的效果。
果然绾绾秀眉一挑,微怒道:“向雨田!要想与我动手就请过来,不要只是站在远处放话,更不许提及我师尊!。”
徐子陵却回复了平时洒脱自在的样子,淡淡道:“绾儿冷静,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在激怒你吗?”
绾绾闻言一展,转头看了徐子陵一眼,嫣然一笑道:“子陵啊!可不能下手太重,绾儿下次还要代师尊向他讨回一点旧债呢。”
说完转望向雨田,先是故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而后微仰玉首,迎着清香的晚风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那娇怯妖媚的慵懒风姿令在场的两个男人都看呆了眼。
及至佳人重新转目关注二人间的战场,那娇媚玉容才再度回复原本淡定从容的慧黠。
向雨田心中暗怒,知道“天魔音”再难对眼前的两人发生作用,同时因绾绾的话以及刚才莫名的心动而对徐子陵再生杀机。
徐子陵一笑道:“源自‘道心种魔大法’的天魔功果然名不虚传,但邪帝今晚如果不拿出点新花样,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呢!”
言罢,右脚踏步上前,手捏金刚印,旋又结无畏印,等举左脚时又变成宝瓶印,脚下步法变化之余,手中的印法更是变幻多端,数千中佛门印法急速转换,功力差点的人保证要眼花缭乱。
向雨田虽不致如此不济,但由于方才被徐子陵故作中招地暗算一回,内腑其实已经轻微受创,更为主要的是,之前自己蓄足九成功力的一击,竟然被徐子陵轻易挡回,此刻他再无法有自信看透徐子陵真言印法的变化,只能被动地硬撼徐子陵这蓄足气势、积聚全身功力的一招。
“咄!”一声轻响,战斗中的两人一触即分。
向雨田全身剧震,喷出一大口血花,发出一声充满恨意,满怀不甘的狂叫,运转身法,闪电般往来时的密林深处逃去。绾绾飘然赶上,见其展开迅如鬼魅的身法,刹那间消没在茂密的密林深处。心知追之不及,同时又担心徐子陵是否也有受伤,立刻赶回。
却发现徐子陵再支持不住,喷出小口鲜血,颓然盘膝坐在地上。绾绾连忙扑了过去,站在旁边为爱郎护法,却不几时,徐子陵睁目立起,绾绾焦急地欲询问其伤势,同时有些语无伦次地向爱郎解释道:“子陵啊!你吓死人家啦,你没事了吧?关于向雨田的事情我应该向你解释一下——!”
“绾儿不必多言!我又岂能不理解你的苦衷?此事容后再谈,有了向雨田这个变数,今晚魔门之事是无法顺利了结的,我们暂且先回去玉鹤庵,等见了青璇和妃喧再详细研究,而且我的伤势虽然暂时被我压住,但必须尽快复原才好。向雨田的‘道心种魔大法’果然不易对付,但他的伤势肯定比我更重,一段时间内他是无法作恶了,此地不易久留,我们走!”言罢转身,手搭着绾绾的香肩,借助佳人之力一起往回城路上飞逝。
风云篇 下
徐子陵和绾绾回到玉鹤庵时,早已是深夜时分,但玉鹤庵石青璇和师妃喧寄居的精舍仍然隐隐有烛光闪烁,细细语声传来。显然两位佳人因担心爱郎,都还没有入睡,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回来,却见心中爱郎嘴角隐隐有血丝,来不及追问原由,赶忙将其安置于房内的大床上,逼其赶紧运功疗伤。
徐子陵闭目运功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