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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猫耳胡同,青梅猛地心跳加快,只面上不动声色,稳稳看着那店小二听他下文,捏着丝帕的手,手心一层细汗。
“他家里出了点急事,急着用银子,要不是顶天的事,谁愿意大年节的变卖房产啊!”
这店小二也是个伶俐的,一想到滇阳王妃在赤南侯府另开炉灶,再琢磨方才这姑娘订的那些菜色,转转眼珠,就道:“那宅子倒是个不错的,位置也好,宅子也敞亮,此刻买了,必定合适。”
青梅略一思忖,道:“您估计,他那宅子,能卖多少?”
店小二一笑,道:“撑死两千两!他们急着拿了银子赶紧回老家办事,好好商议商议,兴许一千两出头就能买了。”
“这样好的价格,为何还卖不出去呢?”青梅不解。
店小二就道:“他家卖房子这事,是刚刚才闹出来的,知道的,都是些街坊邻居,谁好意思出手呢!若是出手买了,是该给多少银子合适呢!他家那宅子,若是正常买卖,怎么也得四五千银子呢!”
“姑娘若是对那房子有意,我劝姑娘赶紧下手,等到这事一传开,想要买房子的人必定如蜂而至,到时候不说价格要被抬起来,怕只怕等你们决断了,人家早就卖出去了。”
立在青梅身后的婆子便赶紧扯了扯青梅的衣角,“姑娘,赶紧和王妃说一声吧。”
青梅点头,对那婆子道:“你现在就快点回去,将这事一五一十回禀王妃,她什么打算,你快快来告诉我。”
那婆子闻言,连喏一声都来不及,拔脚就朝外跑。
她走之后,青梅又细细的盘问了那店小二一些有关宅子的事,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那婆子就气喘吁吁折返回来,“青梅姑娘,王妃说,让您现在就去把宅子卖了!”
青梅闻言,立刻就对那店小二道:“猫耳胡同怎么走?”
店小二引着他们出了八珍阁,立在鼓楼大街一番详细指路。
按着店小二的指引,一行人很快便寻到那卖宅子的人家,她们过去的时候,那人家里正在遣散一应仆妇随从,听到管家说她们是来卖宅子的,家中主人立刻热情迎上。
整个卖房过程,极其顺利。
房价本就便宜,青梅不好意思再给人家雪上加霜压低价格,最终双方按着房主提出的一千九百量成交。
只是因为此刻乃年节时分,房屋地契不好到衙门办理过户,房主便手写一张证明,按了手印。
青梅不敢做主,让人立刻拿了房主写好的证明,回去将暂时不能办理过户一事告知滇阳王妃。
滇阳王妃深怕要露宿街头,迫不及待想要搬离赤南侯府,想都没想就应了。
如此,等到暮色时分,滇阳王妃一行人,就彻底从赤南侯府搬出,住进了猫耳胡同七十八号院。
宅子虽然不大,却是两进两出,比起在赤南侯府住的秋香园,这宅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舒舒坦坦在迎窗大炕上坐下,望着院中洒扫的仆妇,滇阳王妃心头的怨气稍稍散去些。
吃了东西,人就又有了精神,比起今日是除夕,滇阳王妃心头更惦记陆婉珺。
拿出一张方子,滇阳王妃将其递给青梅,“你按着方子去药铺抓药,记着,这些药,要分别在不同的药铺抓,每个药铺,只能抓两种。”
青梅接过方子,压着心头疑惑,应诺执行。
却是在路过八珍阁的时候,寻了方才那小二,借了纸笔,匆匆将那药方誊抄一遍,点了一道京酱肉丝,趁着店小二不注意,飞快的将她誊抄好的纸条塞到京酱肉丝的夹饼当中。
“这菜是我们王妃送给赤南侯府顾大小姐的,感谢她这几日照顾,劳烦您亲自送去。”塞了一大块碎银子在那小二手中,青梅一脸从容的说道。
感谢……感谢人家就给人家送个京酱肉丝?
店小二眼底浮上狐疑。
这姑娘分明是和他借了纸笔写什么东西的,难道是藏到这京酱肉丝里了?
她为何如此?
高门贵阀里的事,果然不可捉摸……我还是别想了,知道的多了容易掉脑袋,跑一趟腿,有银子收就够了!
心思转过,那店小二一脸笑容应了,“您放心,我现在就去送。”
青梅含笑谢过,转身离开。
按着药方,几味药配完,提着十几包草药,青梅一路回了猫耳胡同。
“……奴婢配了药,去八珍阁点了一道京酱肉丝,让八珍阁的小二给顾大小姐送过去了。”回禀了配药一事,青梅将八珍阁点菜的事光明正大说出。
她去八珍阁,并非遮遮掩掩,若是滇阳王妃从旁人口中知道,还不知要如何,索性不如自己说出,绝了后患。
。
第一千九十四章 饿了
滇阳王妃原本正靠在靠枕上,闻言顿时噌的坐起身来,“你给她送菜做什么?”
那个顾玉青,她恨不能将其抽筋扒皮!
从外面回来,一路上青梅早就想好对策,不急不缓道:“您从赤南侯府搬出,怕是许多人都不知道呢!”
滇阳王妃闻言,顿时看着青梅的目光一凝。
青梅继续道:“奴婢想着,顾大小姐这般对您,怎么也得让满京都的人都知道,您是大年三十儿从赤南侯府搬了出来,这其中原因,就是咱们不说,大家也要猜测纷纷。”
滇阳王妃顿时怒气一散,笑了出来,“你这孩子,当真是个心思通透的,等再进宫,我得和珺儿好好说说,她留了碧苔,怎么能及的上你分毫,有你在她跟前,才是最好的。”
说着,滇阳王妃一叹,“她若肯听你的话,又怎么会才一进宫就闹出那种事,也不知道她此时如何了。”
青梅道:“小姐吉人天相,必定无事的。”说着,朝着那些草药看过去,“您可是身子不适?”
滇阳王妃瞥过面前的草药,满目得意,“这不是给我的,是给珺儿的,这药方子,是牡丹给我的。”
牡丹,云南第一青楼的花魁。
青梅登时心头一跳,大约猜到这药方的作用,不由面颊微红。
“凭着珺儿的手段,哀家倒是不愁陛下对她不喜,可眼下闹出这些事,到底是她的不对,若是不能讨得陛下的万分欢心,难说陛下不会为了太后和慧贵妃的意思,就罚了珺儿。”
滇阳王妃说罢,青梅一脸疑惑,“这药方,真能让陛下对小姐……”
滇阳王妃立刻嗤的一笑,“你当牡丹是如何让那些男人在她身上起不来的!”
青梅一瞬间面红耳赤,将头垂的极低,“可眼下年节,您如何将这药给小姐递进去。”
滇阳王妃风轻云淡,“有银子什么事办不到。”
说着,将面前的草药推向青梅,“你现在就将这些草药混到一起磨成药粉。”
青梅应诺。
赤南侯府。
顾玉青和顾泽慕刚刚在祠堂行过祭祀之礼,并肩回到桐苑,一眼看到桌上有八珍阁标识的食盒,顾玉青不由蹙眉,“谁送来的?”
彩屏忙回禀道:“八珍阁的店小二送来的,说是滇阳王妃跟前的婢女让他送的。”
青梅?
顾玉青和顾泽慕四目一个对视,顾泽慕上前一步,将那食盒打开,一眼瞧见里面的京酱肉丝,伸手端了出来,转头叫身后的顾大,“大哥,你瞧瞧有什么问题!”
为了不给滇阳王妃和陆婉珺把柄不给她们挑事的机会,她们住在赤南侯府的这几日,顾泽慕将顾大送回了狼群,今儿才又接了回来。
顾大闻言,嗖的窜上前去,低头一阵闻。
整个屋子,登时寂静下来,顾大呼哧呼哧的声音,就格外响亮。
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在顾大那颗狼头上,顾大闻了闻片刻,忽的朝着盘中的京酱肉丝啊呜一张口,顿时半盘子京酱肉丝没了,顾泽慕一跳脚,朝着顾大的狼头拍过去,“你怎么吃上了!”
顾大嗷的一声狼叫,然后……狼身朝地上一坐,眨巴着委屈的眼睛,抬起前爪,朝自己的肚子摸摸!
顾玉青顿时瞠目结舌又满面无语,“它说它饿了?”
顾泽慕一脸没好气,朝顾玉青点了点头,转脸对顾大道:“你才吃了一锅半的羊蝎子,哪儿饿!”
顾大又是嗷的一声叫,继续可怜巴巴仰着头,摸肚:我饿!
吉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狼成精了!”
顾泽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吃都吃了,我能说什么!把剩下的也都吃了吧,好像我天天委屈了你似得!”
说罢,转头对顾玉青道:“姐姐,这菜该是没有问题,有问题,它也不吃!”
话音儿还没落,身子就被顾大拿头一顶,顾泽慕低头,就见顾大口里吊着一个夹饼。
“这夹饼有问题?”一面蹙眉说着,一面将夹饼接过。
不及顾大嗷的一声狼叫,顾泽慕就看到夹饼中的字条,立即将字条扯出,捋平了递到顾玉青面前,“姐姐,你看。”
顾玉青不通医术,只看得出这是一份药方,问道:“这药方是何作用?”
顾泽慕跟着神医学医多年,只一眼,便道:“春(+——)药。”
顿时,一屋子丫鬟个个面红耳赤。
顾泽慕扫过吉祥如意,满脸坏笑,对着顾玉青道:“姐姐,你看她们都面红耳赤,你咋就面不变色呢?”
顾玉青……
臭小子……
抬手朝着顾泽慕脑门弹了一个爆栗,顾泽慕立刻叫着捂头,“姐姐,今儿大过年的,你能不能不打我!”
说完,一眼瞥到顾大正咧着嘴看他,顾泽慕恨恨剜了他一眼,“你笑个屁!”
顾大……你管我!
一阵笑闹过后,顾玉青吩咐如意,“一会吃了饭,你去一趟猫耳胡同那里,问问青梅,这药方是何意思?”
顾泽慕闪着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笑道:“还能是什么意思,那老太太恨毒了姐姐,自然是想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毁了姐姐,可惜她年纪太大,不然,我定然让她自食恶果!”
顾玉青默默脑补了一下顾泽慕的话,幽幽道:“我倒是觉得,她年纪不算大!”
顾泽慕……姐姐,你果然是让人放血谢罪的人,够狠!
因着府中没有什么其他长辈,只姐弟二人,虽是守岁的年夜饭,也不过如往常一般吃了,更何况顾玉青心头惦记着皇上吩咐的事情,晚饭一罢,便和顾泽慕又商讨起来。
事关重大,每一个细节都必须万无一失。
如意则是顶着头顶不时粲然盛放的烟花,直奔猫耳胡同。
直到夜半时分,如意才终于见到青梅,一番细话,如意被青梅递出的消息惊得心跳大动,忙折返回去。
她回去的时候,顾玉青和顾泽慕正在院中放烟花玩。
“怎么回来的这样晚?”仰头望着刚刚被顾泽慕点燃到天空的璀璨烟花,顾玉青问如意。
“滇阳王妃一直拉着青梅说话,她脱不得身!”交代一句顾玉青的问题,如意便道:“那药不是冲着小姐的,是滇阳王妃刻意为珺贵人准备的,已经让人送进宫了,青梅原本急着想要把消息送过来,可惜一直脱不开身。”
如意语落,顾玉青顿时望着烟花的目光一滞,转头看向顾泽慕,“那药药效如何?人吃了,可有生命危险?”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