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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三个人的战斗十五 烛夜(3)
自石炫晔冷拒之后,李凤娜再没去过小阁楼。老婆婆不知内情,奇怪她怎么一认了奶奶就不来了。这两天老叨唠,问石炫晔,石炫晔答不知道。老婆子心里急,藏不住话,又问:“那天你们说些什么了,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石炫晔道:“我们什么也没说。”阿婆道:“什么也没说?咳,你这孩子真……什么也没说。那她怎么这么久没来?”石炫晔道:“可能她这段时间忙呢。”阿婆道:“也是。她要工作,不比我老婆子清闲。”石炫晔心中有愧,不敢跟她在这件事上谈下去,说道:“时间不早,我也要去工作了。”阿婆“嗯”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问道:“娜娜她干什么工作的?”
这个问题石炫晔倒是真的不知道,答道:“不知道。”阿婆一拍白发苍苍的脑袋道:“哎哟,我这老糊涂,孙女都认了,怎么不问声她的工作。对了,她的家是在云南吧?”在她的疑问下,石炫晔变得很无知,又道:“不知道。”阿婆自言自语道:“好像是云南。她说过,挺远的,乘火车也要很久才能到。”
石炫晔很快就知道李凤娜是干什么的了。今天他的工作是送水和儿童玩具,而目的地,正乃蒙蒙幼儿园。
他骑着摩托车,摩托车后架载着一箱玩具两瓶纯净水,托托上路。进蒙蒙幼儿园的大门时,那看门的道:“咦,换人了?”石炫晔道:“对,换人了。这些东西放哪里?”看门的指着一间室道:“这箱是玩具吧?放到贮物室里,室门开着呢。水放在门外那饮水机旁。”石炫晔道:“谢谢。”运至贮物室外,先卸了两瓶水,再抱了那只大纸箱进室内。
室内有两个人在整理东西。石炫晔抱着箱子太高,遮了视线,看不见她们,对着箱子问道:“请问,这东西放哪里?”里面一女人道:“什么东西?”石炫晔道:“玩具。”那女人道:“那进来,放我脚边这里。”石炫晔摸索着走到那里,把箱子放下,拍拍衣服道:“这样行了吧……”待看清了旁边两人,不禁一愕。不用说,其中一人,自是李凤娜无疑。
李凤娜骤见是他,心潮轰地翻腾起来,各种滋味都有,呆呆望着这张自己日夜思念的脸孔,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石炫晔仅仅是一瞬间的惊讶,很快恢复了常态,道:“你在这里上班?”
他主动说话,李凤娜甚为欢喜,道:“是啊。”石炫晔听过就算,抽出一张纸道:“麻烦你们在这签个字。”李凤娜旁边那女人道:“你们认识啊?凤娜,你签吧。”李凤娜微一迟疑,接过来签了。石炫晔道:“谢谢。”转身就走。乍见便去,李凤娜恋恋不舍,本以为可以说多两句,石炫晔却留给她一个漠然的背影,刚刚欣兴起来的心迅即黯然,幽幽想道:“他还是如此冷淡。”石炫晔骑上摩托车,绝尘而去。李凤娜感觉空荡荡的,灵魂仿佛被那辆车劫持带走了,失神地立于当地。那女人看出端倪,问道:“他是谁?”
“……啊?没……没什么,一个普通的朋友。”
那女人笑道:“真的没什么?看你,语无伦次,话都说不全了,还说没什么。”
李凤娜脸红了,一声不作地低头继续整理。然而心不在焉的,经她手的东西反而越整越乱了。那女人哎哎连连,笑道:“好啦,好啦,你去休息,让我来做好了。”李凤娜便即罢手。石炫晔一分钟的出现,让她失魂落魄地过了一天。晚上回到住处什么都不想做,只顾想,电话响了也不理,任它叫唤。然而十分钟后它又响。李凤娜拿起听了,有气无力地道:“喂……”
“喂,娜娜吗?是妈妈,你刚回来?”
“噢,妈,我刚进门呢。有什么事?”
“傻妹子,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妈想你呢。在那边过得还好吗?听你的声音好像很累的样子,不要太操劳了。”
“我没事,工作也顺利。闲时就找朋友出去玩玩。你放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家里怎么样?你叫爸别吸那么多烟。”
“家里还过得去。你别老寄钱回来,留着些自己用。你爸,唉,你也知道你爸的脾气,我劝不了哇。他说抽了二十多年烟了还戒什么,又说一把年纪了辛苦一辈子现在能快活就快活呗。娜娜,你一个人在那边,我真挺不放心的。你要工作上不顺心生活上有什么不开心就打个电话给妈,要是想家了就回来吧,家里人也都惦念着你。”
李凤娜因石炫晔之事委屈多时,今时始得关怀,鼻子不由得酸酸的,道:“妈……”
“你快放假了吧?你弟弟过几天就放寒假了,现在正忙着复习功课准备期末考。他有没有打过电话或写信给你?”
“打过……”
“打过啊?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不过身子还是弱,老感冒发烧,前天还烧过一次,刚刚好……”妈妈一絮叨起来便如长江决堤,汹涌不绝,一发不可收拾。李凤娜再也忍不住,哽咽道:“妈,我想你们。我想回家。”
那边静了片刻,才喜悦地道:“你,你要回来?那太好了,什么时候?”
“大约一个星期后。一放假我就回去。”
李凤娜很久没回过家了,因为路途遥远。与石炫晔之间的感情弄得她很脆弱,她太需要安慰太需要关怀了,为了此,她觉得疲惫不堪,石炫晔令这个城市给了她无尽的空幻,她想逃避,逃避那段刻骨铭心的爱。她以为,当远离这个城市的时候,她就可以把他忘掉,把这段感情淡化。至于陈帝,虽然在她难过时给予过她快乐,但其来其去,她似乎完全没当一回事。
可悲的是,陈帝却完全将她当一回事。这个风流成性的浪子大盗,从没试过花这么多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他原非有耐性之人,追李凤娜追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丧失耐心,连他自己都感到惊奇。自上次乡野放风筝后,他每次邀约李凤娜,她都是有约必应。这给他一个错觉,认为希望就在眼前,每天高兴得像小孩子得了糖,全没想到李凤娜之所以愿跟他在一起只是在利用他给的快乐去掩盖石炫晔给的难过。
爱情是自私的。
这天他约李凤娜吃西餐,点的是牛排,吃时他显得无比斯文,左手的叉子轻轻叉住,右手的刀子轻轻割开,叉割了半天才割下够塞牙缝的一块,然后微张开上下刚刮净须的嘴巴,缓缓咀嚼。据专家分析,此动作最要紧的地方是小指要翘起,咀嚼要没声。李凤娜看了好笑,对他的学历起了兴趣,问道:“你哪间大学毕业的?”
陈帝大吃一惊,险些被牛排噎死装不成淑男,忙灌了一口饮料,想这女孩子真要命,什么不好问偏问这个,心里直后悔不该扮绅士扮得太像,让她误以为自己受过高等教育。他小学一年级已成了孤儿流浪街头,她居然问他大学毕业于何校,一时间真是自卑得想跳楼,当下运用“欲擒故纵”原理,道:“什么大学,我小学都未毕业呢。”
这本是实话,经他主动说出,李凤娜反以为他在开玩笑,便换个问题道:“那你的家乡在哪里?”陈帝还停留在先一个问题的困窘中,随口答道:“云……云南。”李凤娜惊奇道:“你也是云南人吗?云南哪里?”陈帝又吃一惊,道:“什……什么,你是云南人吗?”李凤娜道:“是啊,认识你这么久,现在才知道我们是同省人呢。”陈帝毕竟面皮厚,快速回复本性道:“对啊,感觉上我们又亲近了些呢。”李凤娜和他相处多时,已甚了解他这种钻空子的本事,遂道:“你那个什么表妹也是云南的吗?”陈帝顿时舌头打卷,支吾道:“不……不是,她是本地人,现在家搬到了美国。”李凤娜一招见效,并没追击,低头小心翼翼割排。陈帝鬼鬼祟祟瞟她一下,想这小妮子忒也厉害。他虽是个大盗,偷盗时却从没有做贼的感觉,每次都偷得心安理得,是今在她面前反而惴惴难安,谎话也撒得面红耳赤,实是生平未有之奇事。窘了半晌,问道:“凤娜,你快放假了吧?”
李凤娜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陈帝道:“放假……你留在这里吗?”李凤娜道:“我这两年的春节都在这里过,你呢,回云南?”陈帝大喜,道:“我不去……不回云南。我也留在这里,刚好有个伴。”李凤娜道:“可是我今年决定回去,否则年年不回,我家里人要不高兴了。”情势刹时峰回路转,陈帝傻了眼道:“是吗,你……你真的要回去?”李凤娜道:“嗯。”陈帝眼神便变得灰色,道:“真可惜,还以为能跟你一起过呢。”李凤娜本来担心他会改口说也回云南,听他没改,方才放心,头也不抬地道:“你可以跟你表妹一起过啊。”陈帝吓了一跳,不敢接口,装聋作哑只顾割牛排。
50。三个人的战斗十六 再见理想(1)
新湖社近来甚不稳定,先是给灵狐潜入英王大楼破坏了电脑贮存资料和计划,搞得史氏企业鸡犬不宁,然后这次地下毒品交易又给警方一网打尽,损失不少。特别是京虎堂,两个月前香主赵幻在澳门遭杀,接班人谢彪又在此次与警方对抗中身亡,可谓多事之秋。史典为了稳定军心,原先还强作镇静,装模作样地谈笑、打高尔夫,以示这些不顺根本构不成危机,他可以自如应付。不料祸不单行,霉事一件接一件降临,他再也沉不住气了,怒形毕露,这天将清风堂、金刚堂、猎豹堂中所有知道此次废车场交易的人一古脑叫来,冷冷地道:“知道我叫你们来干什么吗?”
众人见他杀气腾腾,俱都忐忑惊惧,不敢答话。史典道:“两个月前,在澳门阿幻的死,是谁干的?”众人都觉眼下情况,谁先应声谁先倒霉,是以仍无人吭声。史典愈怒,道:“怎么,都哑了?不说话?大熊,你说!”大熊是清风堂香主,他答道:“是永扬帮天龙堂堂主黑帅干的。”史典道:“哼,黑帅干的。那英王大厦的事故呢,又谁干的?”大熊道:“依警方方面说,是神偷集团灵狐所为。”史典道:“好,阿幻是黑帅杀的,英王大厦的电脑是灵狐捣乱的,那么阿彪呢,京虎堂的兄弟呢,越南人呢,又是谁杀的!”
他问这句话时更是声色俱厉。众人面面相觑,不明他为何如此问。大熊道:“是……是警察。”史典冷笑一声:“警察?对极了。可警察是怎么知道这次交易的?”大熊道:“大概是手下兄弟不慎,泄露了风声。”史典道:“嘿,你说的真不坏。你认为是哪个兄弟不慎呢?”大熊踯蹰道:“这个……不清楚。兄弟们想来是无意的,让条子找到线索查着了。现在的条子可精俐得很。”史典怒道:“胡说八道!这笔交易在越南人入境之前都是由我亲自联系,新湖社上下只有我知道。我是在交易之前才通知阿彪的,这么慎重,你能说是兄弟无意泄露的吗!”缓了一口气,又道:“我一通知阿彪,阿彪立即就去了废车场,结果给条子逮个正着。为什么?唯一的解释是在我通知阿彪之后有人故意泄露了交易!否则条子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得那么清楚。而我吩咐阿彪的时候,只有你们这些人在场!”说着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个逐个地横扫而过,峻利得让众人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典爷的怀疑落到头上可不是好玩的。这下众人又忙于分辩解释了。有的说事发前后一直在他身边,有的发誓自己绝对忠于新湖社并列举种种忠诚之事,有的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