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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爷的怀疑落到头上可不是好玩的。这下众人又忙于分辩解释了。有的说事发前后一直在他身边,有的发誓自己绝对忠于新湖社并列举种种忠诚之事,有的大骂通“奸”之人,说要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准把他大卸八块。猎豹堂香主甲虫道:“典爷,也不一定是我们社里兄弟出问题吧?谁知道是不是那些越南人一早给条子盯上,以致连累了我们呢。”
大熊附和道:“甲虫说得对。既然我们这边做得如此慎密,出了事情首先该问越南人才是。”史典漠然道:“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我找你们来是不对的了?”大熊急忙道:“典爷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史典道:“哦,不是这个意思?那么我找你们来就是对的啰,新湖社中确实有叛徒,是不是?”大熊对也不对,不对也不对,张口结舌,呢喃道:“也……也不是这个意思……”史典喝道:“够了!我告诉你,越南人是偷渡入境的,在与我们交易之前还跟香港人作了买卖。若是他们给盯上,为什么帮他们偷渡的人会没事,香港人会没事?这又作何解释?!”
大熊哑口无言。甲虫道:“典爷,还有一个人你似乎忽略了。”史典道:“谁?”甲虫道:“阿彪出事那天,你不是曾和他在一起吗?”
史典心头一震。秃鹰!那天刚和他在高尔夫球场见过面,当晚谢彪一行就出了事。可是可能吗?和他见面之时,自己并未对此事提及一言半句,况且秃鹰要推翻甄建,没有新湖社的力量是不行的,他怎么会与自己作对呢?想到此处,摇头道:“不会是他。”甲虫道:“万事防着点好。那天他不是带了一个人介绍给你吗?我瞧着那个人就挺可疑。”
一句话提醒了史典,想道:“对啊,那个叫李涛的,我怎么忘了?”遂道:“你通知一下,说我今晚要见他。”甲虫道:“我这就去打电话。”史典道:“嗯,对了,叫他一个人来,别带什么跟班的了。”甲虫道:“明白。”
史典不知道,他已经犯了一个错误。秃鹰欲扳倒甄建而与他联手,夹在江湖两大龙头之间,一个处理不当便有被杀之危,身居险境,最易疑神疑鬼。新湖社人员同越南人交易毒品被警方逮住后,秃鹰就存了忧虑,担心史典会怀疑到他头上,从而影响双方合作的信任度。史典让他单刀赴会,无疑增重了他这层忧虑。忧虑一生,说话之际自然而然的就会掺进分辩的成分。从这方面而言,史典失策了。
是夜,秃鹰见了史典,问他何事。史典道:“我们上次见面那天晚上的事,你知道吧?”
秃鹰心中打个突:“果为此事而来。”说道:“知道。俗话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胜败乃兵家常事,这种事很正常嘛。在典爷眼里,这点小挫折还不算什么。”史典听了,先不悦而后悦,言道:“我是担心这事背后的东西。”秃鹰假装恍然道:“哦,你怀疑有人泄密?”史典道:“对。”秃鹰笑道:“典爷竟跟我这社外之人谈这事,我觉得很意外呢。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尽量帮,绝不辜负你的信任。”史典不动声色地道:“不怕坦白说,我在想……那天你刚好跟我在一起……”秃鹰脸上变色,道:“典爷,你不是在怀疑我吧?你明辨是非,也知道我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损害你的利益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史典一摆手:“哎,什么话,我当然信你。我是想问你,那天你带来的那个叫李涛的……他值得信任吗?”
秃鹰微愕,心想:“原来他怀疑的是李涛那小子,这小子真是出师不利。”说道:“李涛?他怎么了?”史典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秃鹰最讨厌别人这种对他命令式的说话,不甚愿意地道:“这人我观察他有一段时间了。他自称是黑帅的好朋友,可是我觉得他在吹牛,因为有时候提及黑帅,他根本没什么情绪变动,就算有情绪愤恨骂娘,也是装模作样虚情假意。不过吹牛归吹牛,此人倒真有些本事。他进永扬帮时,甄建要他跟自己的一班保镖打架,结果他赢了。在帮里他干得很顺,已经是副堂主了,在我手下做。不过当初甄建让他进帮,主要原因是他和黑帅的关系,现在甄建似乎不太喜欢他。他也不服甄建,还私下跟我说他怀疑甄建就是杀黑帅的幕后主使人。”
史典疑心道:“也许他在拿话探你呢。”秃鹰不以为然:“探个鸟。当时是我在探他呢。他说甄建坏话时,我还装作很愤怒要讨伐他的样子,你猜他怎样?他居然跑过来要拼命。”史典道:“然后你就搭上他了?”秃鹰道:“什么搭上?不好听。好不容易寻到一个目标相同的人,你说我能放过吗?就算当时我不坦白以对拉他入伙而继续扮下去,他那双手一叉上来,我十条命也给他掐死了。那家伙是永扬帮公认的拼命三郎。”
史典沉吟不语。秃鹰道:“典爷,你安啦。甄建对我看重得很,那笨蛋一点儿没有察觉到我跟你有联系。李涛是我选的,准没错。”史典道:“但愿如此。”
秃鹰听他的口气似信非信,心想:“老匹夫果然不像从前一样对合作有信心了。妈的,姓史和姓甄的一路货色,老子的大事只怕反要坏在他手里。”
史典道:“秃鹰,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此事实在关系重大,不得不小心一点。我们的计划自然照常进行。依你说,这事还需多久才能成功?”秃鹰道:“我想差不多了。现在甄建有什么要事一般叫我去做,信任度已经足够,在帮中地位也很牢固了。只要找到机会下手就行。”史典道:“你自信甄建死后,帮中之人会服你吗?”秃鹰道:“这不成问题。我一做上帮主,先给那些人一堆好处,保证没有异议。”史典冷笑道:“有这么简单的事?混江湖的谁都想做大。有什么好处好得过帮主之位?我怕人家要跟你抢呢。”
秃鹰暗自恼怒,却笑道:“那是我们合作后的事了。你放心,只要你一助我顶了甄建之位,我立即实现诺言。镇压什么的我自会搞定。”史典轻哼一声,道:“希望你说到做到,别让我的工夫都白费了才好。”秃鹰道:“当然,工夫绝不会白费的,你就等着收获吧。”史典道:“有收获就最好。合作愉快。”
秃鹰忖道:“愉快个鸟!脸绷得像木头,我看快翻脸了。你奶奶的,待我事成,有你好看的。”笑道:“合作愉快。”见没什么好说的了,遂告辞离去。
史典盯着他的背影,眉头皱起,若有所思。
51。三个人的战斗十六 再见理想(2)
史典为新湖社内潜藏的蛀虫而忧心,夏少云也在不断思索打电话报警的那个人是谁。初初他以为是李涛,然而李涛否认了。此外再也想不起第二个人来。于是这个报警的人便成了一个谜。王谷勇队长已经在家人的陪伴下奔往他的“天堂”香格里拉。每天夏少云呆在警局里,都会不自觉地向他的办公室望,下意识地搜寻他的身影。可是每次都找不到。一旦醒悟队长已身在香格里拉的时候,心里头就感觉到无尽的惆怅,还有悲伤。他不知道哪天会传来队长的死讯,也不想知道。他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秦可人生日的第三天,她的父母从英国回来了。她回到家里和父母住。父母出国的这段日子,她似乎成长了许多。夏少云在,她快乐;不在,她寂寞。爱情的甜蜜和守候的痛苦交替轮回,折磨得她心力交瘁。双亲一下飞机看见自己的掌上明珠消瘦得厉害,马上惊呼怎么这么瘦了是不是少云欺负你了。妈妈更是心疼得眼泪汪汪,抚着她的脸说这些天你都吃咸菜干吗,后悔不该撇下女儿去旅游这么久,然后埋怨丈夫没事干嘛要旅游。事实上这次旅游是为了纪念他们结婚二十五周年。秦父则表现得相当愤怒,冲动地要跑去警局找未来女婿算宝贝女儿身上丢失的几斤肉的帐,说还没结婚已搞成这样要结婚了还不剩副骨头。秦可人本来要哭诉,这一来吓得也不敢哭了,为夏少云说了许多好话,比如他对我很好很照顾我只是因为工作忙之类。秦父秦母听了思路一致,一齐将焦点对准夏少云的工作,说非让这小子换了工作不可。这正合秦可人的心意,遂将夏少云的人说得要多好有多好,将他的工作说得要多糟有多糟。果然秦父的愤怒全转移到“警察”二字上,恨屋及乌,连路上遇见的保安也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莫名其妙。
岳父岳母大驾回归,夏少云这个未来女婿自然不敢怠慢。日间他没空去机场迎接,晚上便向酒店订了宴为其接风洗尘。不幸的是,由于公务耽搁,他开车去接他们的时候还迟了到。这更坚定了秦氏夫妇要他辞职的念头。秦父一见他就道:“少云啊,你是怎么回事,把我女儿养得这么瘦。我出国的时候,她可是白白胖胖的,可爱得不行,才跟你住这么几天,就变得又黑又瘦,可怜得不行,你叫我如何放心把她交给你。”
夏少云连连陪罪。秦母也来捉弄人,故意捶捶膝盖,埋怨道:“怎么这么久。站了成个小时,累都累死了,哪还有力气心情去吃饭。”夏少云有些慌了,加大自责力度,不住招认自己的不是。秦父不理他,承上妻子的话道:“就是,乘一天飞机已够累的了,还要劳我们等这许久,你可真忙呢。”秦母道:“唉,我都不想吃了,原来警察不是为人民服务而是人民为他服务的。”两夫妇你一句我一句拿他的工作开涮,数落得他面红耳赤,理屈词穷,狼狈不堪。以目光向秦可人求救,却发现她正笑吟吟地躲在后面,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见他视救,还扮了个鬼脸。夏少云无奈,只好任两夫妇奚落。
饭宴甚是丰盛,蒸、炒、炖、焖、煎、烧样样齐全,山上跑的,天上飞的,水中游的皆有。夏少云为了这餐,可是下了血本的,用心良苦。不料秦父秦母吃了仍不满意,竭尽挑剔之能事,蒸的说火候太旺味道全跑了,炒的说火候未到味道没出来,炖的说下盐太多咸了,焖的说下盐太少淡了,煎的说都煎成炭了,烧的说热气太重对身体不好等等,说得整桌的高级菜肴一无是处。夏少云尴尬之极,殷勤也献不出来了。
两夫妇作了大篇幅的铺垫,酒过三巡后见是时机了,才切入正题。秦父道:“少云,你做警察觉得还开心吗?”
工作乃是引起未来岳父岳母不满的根源,夏少云哪里还敢说开心?况且这工作掺满了秦可人的眼泪,他早就觉得辛苦,当下道:“一般般吧。”
秦父道:“我的公司正缺人手,既然你做警察不开心,不如辞掉来帮我忙吧。”
夏少云一怔。这真是一个矛盾的问题。秦可人生日时请求他不要做警察,他说“考虑一下”,这两天其实也的确在考虑。事业与秦可人,他是比较倾向于后者的,然而当警察毕竟是他从小的愿望,要他一下子放手诚难接受。他想再说“给些时间我想想”,可他说不出来。前面秦氏夫妇一大通的发泄已令他如芒在背,他怎么还说得出来?而且秦父的口气也有种不容他抗拒的威严。他的思想激烈冲突着,不知如何回答。
秦父看出他的犹豫。做警察是夏少云的理想,是他一直的坚持,秦父何尝不知?这个未来女婿的人品才智,他是很喜欢的。让他做这种艰难的选择,自己都有些于心不忍,可女儿的幸福高于一切,为了秦可人,又不得不硬下心肠逼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