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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人怔住。原来那人竟是夏少云。但伤者生命垂危,已容不得多想,急忙跟着上车照顾伤者。夏少云在车顶摆上警笛,呜呜嘶叫,风驰电掣奔往医院。
伤者立即被送进手术室。夏少云打完该打的电话,和秦可人待在室外等结果。秦可人说过不想再见到夏少云,内心却想见得很。没料到今天的突发事件又把双方拉在了一处,一时心潮澎湃,难以自止。只是人性使然,大家都故意望向别处,双方视线能隔多远便隔多远。手术室内正万分紧急,刀夹舞动,血肉横飞,室外却一片沉寂,静若死水。
最后还是夏少云先开了口,道:“孩子……应该没事的。”秦可人不说话。夏少云飞快地瞟了一眼,又道:“过得……还好吗?”秦可人强笑道:“很好,现在我每天都很快乐。没有等待,就没有失望,没有失望,日子就过得开心。”夏少云内心抽动了一下,低声、像在自言自语道:“那好,我就放心了。”秦可人心中气苦,说话也偏激,冷冷道:“从来就没有提起过,当然就放心了。”
夏少云怔了一怔。这话不像是秦可人说出来的,可见她真的变了,思想上已经不是只会做梦的小女孩了。夏少云颇觉愧疚,说道:“对不起,我……”秦可人立即道:“你不要再说对不起什么的。你没有欠我什么,我也从没负过你,所以大家各走各路,谁也没有对不起谁的地方。”
她越这么说,夏少云越难过,闭上了嘴不敢再说。秦可人梗了一会气,见他难受的样子,心自软了,问道:“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夏少云甚是沮丧,道:“案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前面要探寻的路还很长。”
秦可人听他自信全无,想象他不分昼夜奋战在一条条蛛丝蚂迹之中的情景,便不由自主地心疼,叹口气,说道:“博物馆那件案子,还在查吗?”夏少云道:“在查。”心里挺奇怪:“她突然提这事干什么?”
秦可人道:“失窃的皇冠找到了没有?”夏少云道:“还没。”秦可人道:“你知道皇冠是什么样子的吗?”夏少云愈加奇怪,道:“我看过资料图片,很漂亮。”秦可人继续问道:“那皇冠周围是不是嵌有九色的一圈宝石,共九颗?”夏少云道:“不错。”终于忍不住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秦可人道:“这么说来,我想应该是没错了。我见过它。”夏少云一愣,有些混淆,道:“你见过谁?”秦可人道:“我见过那顶皇冠,两天前,嵌九颗宝石的,一点没错。”
夏少云的神态一下变得很职业,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盯着她看了两秒,才谨慎万分地道:“在哪里?”
“在你朋友的家里。他房间底下是个地下室,皇冠就在那里。你只要进去搬开左边的衣柜,按墙上的那个小孔就可以找到地下室的入口。”
“我朋友?谁?”
“……陈帝。”
秦可人以为他一听到这个答案,马上就会飞奔而去捉拿陈帝。但出乎意料,夏少云似乎并没有什么兴奋的表情,沉默地站了一会,问道:“你现在……和他——在一起?”
秦可人明白他的意思,心酸得不行,也恨得不得了,心想你既然狠心分手,为什么不再狠一点,却还来关心我的生活?板着脸道:“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开心就行。”
夏少云苦涩一笑,道:“是,开心就行。祝福你们。”秦可人说完赌气的话,却又不愿他误会自己,冷道:“祝福什么,你当我是那种不知自重的人么?”夏少云就怕她投入陈帝那花心箩卜的怀抱会被骗了感情,听她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秦可人直觉敏锐,察见他分明还很关心自己,不禁又爱又恨又恼,说道:“我先走了,你在这等吧。”
夏少云欲挽又止,嘴巴张了几次,没吐出什么就又合了回去,眼睁睁看她离开。
125。共同的敌人二十九 情归何处(4)
经过一个礼拜的酒水洗礼,陈帝终于想通了。正如夏少云所说,爱一个人,就要给她幸福。李凤娜选择了石炫晔,自己纠缠勉强别人也没用。人家不爱自己,即使抢了过来,和自己在一起了,她也不会幸福的。爱不需要占有,帮助所爱的人寻找到属于她的幸福才是“给她幸福”的最好诠释。她已经找到了,自己应该祝福他们。只顾实现自己的梦幻而破坏人家已有的幸福是自私的。
他去找了石炫晔。
其时萧西风闲极无聊,正在石炫晔工作的工地上与他聊天。现在警方对萧西风几乎是放手不管了,他也懒得再躲躲藏藏的。陈帝一脸伟大地走向他们的时候,萧西风还以为是来找石炫晔打架的。石炫晔也以为不打架也得吵架。不料陈帝几步跨到他面前,只是一言不发地瞪他,既不打架也不吵架。
石炫晔与他对视,一半抵御一半询问,双方沉默。第三方萧西风好笑道:“小伙子,你要做什么?”
陈帝斩钉截铁、一字一顿地对石炫晔道:“我爱凤娜。”
石炫晔淡淡地道:“我也是。”
陈帝道:“你会专心一意待她一辈子吗?”
“我会。”
“但是你有钱吗?”
“没有。”
“你能给她幸福吗?”
“我能。”
陈帝冷笑道:“你凭什么能?没有钱,一辈子就打这些搬搬运运的工,你拿什么养她,凭什么给她幸福?”
“她是人,不需要人养。”
陈帝生气了:“喂,你还是不是男人?男人养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竟要逃避责任。凤娜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混蛋?我真想一拳揍扁你!”
“可见你爱她不如我深。”
陈帝瞪眼道:“什么,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
陈帝不爽道:“逃避责任还找借口,你这混蛋。女人需要男人照顾、保护、爱惜,这是理所当然的,你却找借口?你当她什么了?你一点儿不懂得怜惜她,连男人的基本要求都做不到,还敢说什么大话说爱她?你根本不配拥有她!”
石炫晔不以为然,四两拨千斤道:“你更不配。凤娜是与众不同的,正因为这点,我才爱她。”
这句话马上阻击住了陈帝的火力。没错,世俗的庸女人是不能跟凤娜相提并论的,自己会爱上她,又何尝不是因为这点?陈帝哑火了。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所深爱的男人。
他突然有点喜欢这个人了。
他苦苦地笑,像自嘲,笑了一会,说道:“很好,我不配。可是我告诉你,如果将来你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让她伤心,受委屈,我饶不了你!”言毕右掌暴落,砰的一响,将旁边两块相叠的青砖齐腰击断。然后一甩手,大步而去。
萧西风微笑道:“他是什么人?看来功夫不错。”石炫晔道:“的确不错,跟他打起来,我没有必胜的把握。”萧西风意外道:“哦,这么厉害?”石炫晔道:“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萧西风转头瞧着陈帝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嗯,很像。”石炫晔道:“什么?”萧西风道:“他跟你很像。你们是同一类人。”石炫晔心想怎么可能,以那家伙的性格,与自己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萧西风居然说两人是同一类人,岂非滑稽之至?摇摇头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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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陈帝会完石炫晔后,竟然有轻松的感觉。或许因为这样做会比较伟大,心胸也跟着变得宽广。他一边开车一边回想刚才的对决,输了,真的输了。他突然觉得石炫晔不应该是那种每天靠东打一枪西打一枪挣钱过活的人,这种不协调就跟拿牛刀杀鸡的情形是一样的。但世界上很多事都是如此,你觉得它应该是这样,可就是说不出原因来。
春雨虽然业已歇止,但天空阴阴晦晦的,说不准几时会下。陈帝又看到自己那幢孤单的“家”了。梦毕竟是梦,它是虚幻的,一醒来就没了。他轻叹一声,掏钥匙打开了门。
踏进客厅的时候,他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客厅里已经坐着一个人。
门锁着,窗关着,还有防盗网,陈帝估计他是由水管爬上天台再下来的。而陈帝惊讶的不在于此,如果进来的是一个小偷杀人犯或者是风子红牛倒不令人惊异,但这人不是,因为他是一个警察。
夏少云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软沙发上,几面摆着两只酒杯,一支香槟,像在特意等他回来。听到响声,头也不回,说道:“回来了?”
陈帝缓缓绕到他对面,啪一下把大串钥匙扔在几上,心中暗暗猜度他异常的拜访,问道:“你什么时候换职业了?私闯民宅,有警察不做做飞贼。”
夏少云伸个懒腰,坐起来,笑道:“还不是跟你学的。等你好久了。来,先喝一杯。”提起酒瓶便往杯里倒酒。
陈帝一怔,仔细琢磨这话怎么不是味儿,暗自戒备,表面上不动声色,笑道:“你小子搞什么,给兄弟的这个惊喜好大啊。费这么大劲爬进屋里来,就为了等我喝酒?”
夏少云道:“正是。唉,你这屋子真是漂亮极了,躺在这里舒服惬意,实属一级享受。我都不愿当警察了。”
“好啊,你不当警察,这可是许多人的希望。我也早叫你别做了,当得那么累,我看着都辛苦。”
夏少云干笑一声,举杯道:“别说那些了。今天是大好日子,朋友一场,陪我干了这杯再说。”捏起酒杯晃了晃。陈帝一笑,拿起另一杯酒碰了,突迟疑道:“慢着。你说今天是大好日子……今天有什么喜事?”
夏少云神秘兮兮地道:“当然是值得庆贺的事,你道我巴巴地赶来爬进你屋里等你,是闲着无事干么。你先喝了这杯,我再告诉你。”
陈帝摇头轻叹道:“又卖臭关子。我倒看不出你还有几分浪漫情调。好,朋友高兴,我自然乐意奉陪。”仰头一饮而尽,才待放下杯子,却看见夏少云的手枪已经对向自己。
“你被捕了。”夏少云道,“把手放在头上。”
“……”
陈帝滑稽地笑,道:“你小子别玩过头了。当警察拿把枪是这样用的吗?唔,这酒太棒了,再喝一杯。”
夏少云冷冷地道:“把手放在头上!”
陈帝甚感无趣,悻悻搁杯,道:“你什么意思?又说等我喝酒又拿枪来瞄我,很伤感情耶。这酒算是鸿门宴吗?”
“不是鸿门宴,是庆功酒。”
陈帝苦笑道:“你小子今天真够奇怪的,一句一个样,喝多了吧?庆功酒,庆什么功?”
夏少云慢悠悠地道:“庆贺我找到了一顶皇冠,庆贺我捉到了一个小偷,庆贺我的业绩加了分。在你回来前大约两个小时,我参观过你的房间。房间建得真妙,还分层呢。”
陈帝暗暗叫苦,表面仍没事人的样子,嚷道:“哎,哎,未经主人同意,擅自进入人家房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太过分了。”
夏少云一手提着手铐,走到他身旁,咔嚓一声,将他双手铐在背后。陈帝毫不抵抗,顺从地任他锁铐,叹道:“没人情味。好歹一场兄弟,你竟铐得这么干脆。表现犹豫点行不行?让我觉得你还是当我是朋友的也好啊。”
“我当你是朋友,否则不会请你喝那杯庆功酒。”
陈帝苦笑道:“被你铐了,还要喝你的庆功酒,我的命运也未免太悲惨了些。”
夏少云道:“对不起,我是警察。”手枪一摆,命令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