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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这样东西五颜六色,还有响声,不晓得是什么法宝,只觉得身上网了一层东西,不由打了个寒噤:“哇呀呀!呵呵呵!”喊也没得用,连人带马已经被红莲套索套住了。扈三娘在这块拚命地拖,拖不动,就喊她在树林子里头的丈夫矮脚虎王英帮忙。矮脚虎王英一看,笑得口水直洒:“嗨嗨嗨嗨……二位贤弟。”喊旁边的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大哥。”“大哥。”“你家嫂子的这个红莲套索哪,真是一套一个准,着实有道理啊,上次套了一个汉子,这次又套住一个汉子。来啊,你家嫂子拖不动,我们出去帮她把这个汉子拖回来。”燕顺、郑天寿就捧着肚子在这块笑:“亏他说得出口的,他老婆拖汉子拖不动,还要我们帮他老婆一起拖。笑话,笑话!”三个人带着孩子们一起涌出树林,上去先把天目将彭玘一人一马搭住了,取下红莲套索,而后把他的兵器拿过来,把他的盔铠戎装卸下,臂膀牢拴,押往梁山。
六、败走桃花镇
呼延灼这一刻怎么样了?单人独马一口气跑了一二十里路下来,再一望;“唉唏!”叹了一口气,不由一阵心酸,虎目中含泪。想我当初奉旨出征之时,四万大军,三千连环甲马,是何等的威风!想不到今天就剩了单人独骑了。彭玘兄弟如果被那个女妖姨套住了,肯定也被带上梁山了。不知他能否跟韩滔兄弟见面?更不知他们现在是生是死?想到这里,心里头更加难受。他单人独马边走边想,只见东方渐渐发白,天色已经亮了。再抬头一望。田里头已有庄稼人做活。这些庄稼人把他一望:“老爹哎。”“哎,小伙啊。”“你看啊,有一个将士骑在马上,你可认得呀?”“认不得。”“你老的这个眼睛不行啊。上一次他带兵走此地经过,你还告诉我,他是呼延灼大元帅,这件事你倒忘记啦?”“不好了,他就是呼延灼啊?怎么剩了一个人的呀?”“上一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他们来征剿水泊梁山,做梦呢啊!他们不晓得梁山的厉害,我们清楚哎。现在一定是吃了败仗了,剩了一人一马,惨了!”他们说的话,呼延灼在马上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有话:老百姓说的倒是实言,我今天确实是惨了。再抬头一望,只看见前面有一座城池,不晓得这是个什么地方,最好来问问看。随即用手里的鞭梢一指,望着田里的庄稼人:“呔——!”这个就怪呼延灼不好了。你问人嘛,要稍微客气些,要礼字当先,怎么“呔”起来了?这也难怪,因为呼延灼自幼披发为将,向手下人呼来喝去玩惯了。田里的庄稼人一望:“老爹哎,他喊哪一个?”“不晓得哎,好象是指着你。”“噢,我来答应他唦。——哎!”“前面是什么地方?”“老爹啊,他大概是吃败仗吃昏了,前头是什么地方都不晓得了。——喂,告诉你啊,前头是东昌府。”呼延灼不听见东昌府倒还罢了,听到“东昌”二字,“啊呀!”左屈膝触动飞虎鞯,领着坐马,落荒而去。
呼延灼为何要走?他想到前首路过东昌府时,张叔一知府曾忠言劝我不要忙发兵征剿梁山,最好先出榜文,劝梁山人归顺。那时,我如果听他的话,也不至于今天败到如此地步,几万大军剩了单人独骑。我不听他的话倒也还罢了,一怒之下,还叫人把他叉下了大帐。我今天有何面目去见张叔一?我如果见到他,他话不要多说,就弄这么几句头:“元帅,当初我劝你对梁山只可招安,不宜征剿。经过交锋之后,不知你以为下官此活对否?”就叫找无地自容了。所以呼延灼不好意思再进东昌府。说到底,他是个粗人,对张叔一的为人一点都不清楚。他如果真的到了东昌府,张叔一这个人大才饱学,待人宽厚,绝对不会跟他计较当初被叉出大帐的事情,而且一定会以礼相待。就因为呼延灼有这一念之差,倒楣的事情就接着来了。
他把马头一拨,上了旁边的一条路,从早跑到中,从中又跑到晚。眼看天色又到黄昏时分,呼延灼才如梦初醒:啊呀!我还是昨天早上进的饮食,一直到这一刻滴水未进,自己也不晓得饿,也不晓得渴。我真是打败仗打昏了,连饥饿寒冷都不知道了。猛然低头把胯下的龙驹宝马一望:“啊呀!”只看见这一匹马周身出汗,毛片如蒜瓣相似。啊呀呀,亏的是一匹龙驹宝马,要是平常的凡马,早就瘫下来了。龙驹宝马筋骨好啊!再一想:我受得了,这一匹马再这样下去就受不了啦!万一再把马累得瘫下来,或者再跑出病来,那就糟了。不顾我也得顾马。最好找个地方先休息下子。抬头一望,只看前面不远有座镇市。随即领马到了镇门口。圆圈镇门上有一块白矾石,上面有三个红字“桃花镇”。呼延灼骑在马上把头朝下一低,进了镇门。
镇内街道虽宽阔,两旁的店面并不整齐,零零落落。走着走着,看见右边有一家“杨二房安寓客商”。前头是三间头的门面,前到后两进住宅。老板六十外岁,蟹壳子脸,八字胡子,正坐在柜台里头,抹着胡子。店门口站着一个小二,二十外岁,身上布衣布服,布袜布鞋,干干净净,两个手抄着,正在那块招揽买卖。猛抬头一望:“咦!”只看见店门口来了一人一马,不是旁人,原来是呼延元帅。这个小二认得他?认得。因为前些时呼延灼的大兵走此经过,老百姓都跑出来看新闻,这个小二也在其中。年轻人记性好,一看,晓得是呼延元帅到了。小二心里有话:咦,奇怪啦!堂堂的一个元帅,后头没有亲随,也没得将士兵丁,怎么一人一马?啊咦喂,坏了,恐怕是吃了败仗了。小二赶快上前,请教了一声:“呼延元帅,就在小店休息休息吧。”“好——!”
呼延灼话音刚落,忽然听见后头有人猛然一声喊:“好马!”呼延灼把脸掉过来一望,只看见后头站了一个男子,身高总在九尺,漆黑的一副庞儿,两道浓眉,一双虎目,大鼻梁,阔口,颏下短秃钢须,赫赫两耳。身上是武士的装束。手上取着一根哨棒。两只眼睛就盯着这一匹马看,喊好马。呼延灼心里有话:此人识货啊,马当然好啦,这是圣上御赐的一匹宝马,怎么能不好呢?呼延灼倒没有把这位武土的话放在心里,腿一挥下了牲口,小二过来,先代他把坐马拉过去。刚进了店门,老板也认得呼延灼,赶快上前:“呼延元帅,小老见呼延元帅请安!”“罢了。”呼延灼就把一对钢鞭戗在柜台面前,跟着小二奔马棚。马棚就在这一爿店的对过。过去行人大都是骑马,还有车辆骡驮,客栈必得有这么个棚子,马跟车子放到里头去就淋不到雨雪。小二见元帅要跟自己一起去,觉得奇怪:元帅对这匹马为何这么重视?他不晓得这一匹马是龙驹宝马。元帅不放心者,因为这匹马非常之娇,它所吃的东西跟一般的马不一样,虽然吃的草料,但不是那些烧锅的草料,根根都要上手拣。如果里头夹有杂草积泥,马吃下去,肚腹就膨胀了。所以他要亲自去照料下子。另外,还要代它把周身的毛片刷洗干净。等马老大吃饱了,刷洗干净了,拴扣好了,小二就领着呼延灼到店里头,代他把双鞭扛着,到了后进,先打水给呼延灼搌擦手脸,代他泡了一壶好茶,又打了盆水,代他把鞭上的一些肮脏血潲刷洗干净,朝旁边一放。接着就去拿酒肴。
呼延灼洗过手脸之后,把虎头靴脱下来放在旁边吹一吹,小二特地找了一双旧鞋子给他趿起来。呼延灼一边吃着酒,一边就想了:这个小二眉清目秀,做事玲珑,为人倒也忠厚,我有些事不妨先问问他。“小二。”“元帅。”“你们此地叫桃花镇?”“哎,小镇叫桃花镇。”“靠你们这座镇市有何城池,离此多远?”“我告诉你唦,我们这个镇市属青州管辖。前头走不多远就是青州府城。”“噢。”呼延灼一听:已经到了青州地界了,好极了!我直接就到青州去调兵点将,再来征剿梁山。再一想:啊呀,不行啊!我到青州如果进慕容知府的辕门,我就一个人,总不能自己报自己的履历唦,自报姓名、身份,这不成了个笑话了嘛。我手下没有一兵一卒,也得有个亲随跟着才像个话啊!怎么办?哎,有了。最好就把这个小二带着,由他代我去通报一声也是好的呀。问问他看。“小二。”“元帅。”“你姓甚名谁?”“我小人姓倪。”“叫什么名儿?”“这个……唉,元帅,我小人从小家里穷,没有读过书,也没有起过名字。”“人呼你什么?”“因为我排行第二,人都喊我倪二。”“倪二?”“啊咦喂,这个名字不大好听。”“你家中还有何人?”“家里头嘛还有父母。”“可有妻房?”“没有。因为我家里穷,娶不起老婆。”“你在店中每月工钱有多少?”“这个嘛,因为我们店里生意不太兴隆,每月工钱两吊钱。承老板的情,他允我可以代客家做做二事,买买东西,弄几个外快钱。”“噢。”呼延灼一听:啊咦喂,也苦得很哪。“倪二。”“元帅。”“明天,本帅一早到青州去,你跟随本帅同去,侍候本帅。”“哪个啊?你老人家要把我带着当差?”“正是。”“啊咦喂,元帅,这个我是求之不得了。不过,我小人没有上过学,后来勉强学了几个字,就怕粗手笨脚的,不能侍候你老人家。”“不妨。不过,你不能再叫倪二。”“哦,不叫倪二叫什么呢?”“最好另外起个名儿。”“这个要命了!元帅,我小人从小到现在都叫倪二,人家都喊惯了,你要我另起个名字,我小人不会起啊。”“本帅赐你一个名儿。”“好哩,谢谢元帅!”“最好取个既好喊又好听的单名,高升之升,就呼你倪升。”“喳!谢谢元帅!”啊咦喂,啊咦喂,倪二心里有话:不但换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倪升,居然跟在大元帅身边当差了。乖乖,这一升啊,伙计啊,真是跨级升了。倪二心里越想越得意。“倪升。”“元帅。”“你赶快到前面去同老板讲明。”“好的。”
倪升这一刻摇啊摆的,踱起官步来了。到了柜台面前,丁字步,八字脚,左手叉腰,右手大拇指头一翘,鼻子上头都飞了金了,就望着老板在这块忙。老板一望:“什么玩艺头啊,小伙啊?”“呔,老爹啊,你听着,请你代我把个帐扎下子。”“做什么?”“不在你家店里玩了。”“喏,又来了,又来了。小伙啊,你就跟贩桃干子差不多,过了几天你就来事了,花了下子不玩了;过几天倒又来了,再过这么一向时,你倒又不玩了。来啊,你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啊?”“老爹哎,我告诉你啊,以前我说不玩都是假的,这一次不玩,我是真不玩了。””哦,真不玩了?不当小二了,去做什么事啦?”“我啊?哼哼,你先代我站稳了。”“做什么?”“说出来要把你吓个跟头哩!”“啊?”“听着,我现在是八百里静山王、奉旨提调天下兵马都督大元帅面前贴身当差的。”“哪个?现在呼延元帅要把你带了去当差?”“哎,哈哈,老爹啊,恐怕你做梦都没有想到吧!”“不错。小伙啊,这一说啊,你真正是高升了,从糠箩里头跳到米箩里头了。既然元帅看中你嘛,我不能拖你的后腿哎!好,我代你把个帐扎下子。就是这个月的工钱哎,两吊钱。另外嘛,你平时滴滴嗒嗒的跟我借的那个几文嘛就算了,几百文的交易,我们留个交情。”“好哩。老爹啊,这一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