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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不敢相信地立在当场,仿佛遭雷顿一般地动弹不得!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还活着,这十五年来她一直完好无缺地活在某个地方,而
他却为了那段过去而痛苦自责了十五年之久?
“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
“她在哪里?”他大吼着。
石水仙忿怒地扔下烟蒂站了起来,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石磊!你给我听
好!她早已经嫁人生孩子了!你还想怎么样?不要忘了你也已经是个有家室的
男人了!你他妈的给老娘有点骨气!”
他颤抖着望着她,一咬牙转身大步往门口走。
“站住!”
他铁青着脸立在门口,石水仙走到他的面前,脸色并不比他好看多少。
“你还想去找她?”
他咬着牙不回答,别开脸去。
石水仙气急败坏地扯着比她高上~个头的儿子:“你是不是还想去找她?”
她忿怒地尖嚷:“找她再去殉情一次是不是?这次不止丢下我这个老娘,连
老婆也不要了是不是?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是不是?”
孩子?他一怔,傻傻地望着母亲。
她冷笑一声:“亚蔻怀孕了,你去啊!去找你的梦中情人,让你的孩子和你
一样没爹!”
“我们什么时候回日本去?”冷海儿嚼着口香糖问母“我想念同学们。”
冷岫青开着车:“等你爸爸的腿好一点我们就回去,北海道太冷了,对他不
好。”
“可是在这里好无聊!”海儿嘟着嘴百般无聊地靠在车窗上“留在这里真不
好玩!”
“不是已经让你上台表演了吗?”她宠溺地揉揉女儿的头发:“让你爸爸知
道他又会怪我了!”
“爸爸最古板了!”海儿不满地皱皱小鼻子:“我喜欢热闹嘛!可是在这里
两个月了,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我们下个月就回去,要不然让你一个人先回
学校好不好?“
“不好!”她撒娇地赖在母亲的肩上。打了个阿欠,“我一个人回去多无聊,
我要和你们一起回去!”冷岫青微微一笑:“先眯一下吧!到了我再叫你。”
女儿乖巧地闭上眼睛,很快沉入梦乡,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孩子。
她温柔地看了女儿一眼,替她拢了挑头发——好快!一晃眼十五年已经过去
了,女儿今年十四岁半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在舞台上谁也看不出她根本是个
小孩子。
她们长居日本,海儿连中国话都不大会说,但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中国人,他
们努力教育她成为~个中国人。
海儿不像她,她准也不像,或许有些像她的祖父吧!俊挺的五官生在她的脸
上艳冠四方,有股出众的野性美。
海儿好动,有强烈的表演欲,他们送她进表演学校,而她一向名列前茅,从
未辜负他们对她的期望,将来会是个特别的表演者,对于女儿,她给予她最大
的自由——弥补她年少时未曾有过的自由。
她不后悔自己所做的抉择。从来不曾后悔过,她有心爱的孩子,有爱她的丈
夫,一个女入一生所该求的,她都已拥有。
是!她是有所遗憾,可是谁的生命之中没有些许遗憾呢?
年少时她曾说过:择我所爱,无怨无悔,而今她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即使
有所缺憾。
“你拥有很特别的朋友。”
亚蔻微微一笑,晚风拂过她的短发,她轻轻嘘出一口气,“是,没有她们就
没有今天的我。”
圣星宇望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是孤儿。”
“全杂志社的人都知道,我也知道你的家庭很特殊!”
他笑了笑:“看来杂志社的确是散播流言最好的地方。”
亚蔻耸耸肩:“也许是吧!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以为社里最近很忙。”
“不会忙到没时间休闲,更何况我只要做好我分内的就够了。”圣星宇凝视
着她,突然话题一转:“我以为你过得不快乐。”
亚蔻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快不快乐也不必写在脸上。
他没回答,他们安静地走在清晨的台北街道。
狂欢过后走在安静的街道上,那地上的落叶飘动的沙沙声听起来仿佛是另一
个世界的声音。
四点多的台北仍是一片静寂,偶尔零星传来的刹车声显得有些萧瑟,或许又
是某个不要命的醉汉在街道之间呼啸——她觉得有些异样,走在一个陌生却又
似乎熟枪的男人身边是个奇怪的经验。
圣星宇是很特别的男人,他仿佛很深沉,却又仿佛很开朗,很难去定义他,
不难想象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他,人总是对捉摸不定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心。
“石磊对你好吗?”
“为什么这样问?”
他淡淡地笑了笑:“如果他对你不好,我就把你抢过来!”
亚蔻像见了怪物似地盯着他看。
他轻轻将她张大的嘴推上去合在一起:“很不可思议吗?你该知道你是个充
满魅力的女人!”
她摇摇头:“我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他好笑地问:“不相信你是个充满魅力的女人?”
“不相信你真的喜欢我。”
“为什么?”
她直望着他的眼,直觉地:“因为那根本不可能,你是为了另外的理由,而
那理由不管是什么,都和喜欢扯不上关系。”
这下轮到他意外了:“你怎么这么笃定?”
“直觉。”她笑了起来:“女人的直觉一向很灵,老兄,不要想利用我。”
“我真的有些喜欢你厂!”他摇摇头,有些不可思议,“你大概是第一个对
我的勉力免疫的女人!”
“那是因为你是个太有自信的男人。”她朝他调皮地一笑:“而我对你这样
的男人正好缺乏感觉。”
石磊一直站在那里,手握着酒瓶,而他们站在楼下有说有笑的一幕全落进了
他的眼里。
圣星宇的话~字一句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看好你老婆,要不然她随时会
变成我的!”那时他还意味他在开玩笑!
星宇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们没有理由突然变成情敌!这真奇怪。
石磊用力摇摇头:“你到哪儿去了?”
她正手忙脚乱地扶他坐到沙发上:“和梦夜、银欢她们在一起里。”
哼!向来不说谎的亚蔻终于也屈服在自己的谎言之下。
他冷笑起来,而她没有看见,因为她正忙着替他泡茶拿惹毛巾,“是吗?”
“是啊!我们到一封民特别的PUB 去,我们还遇到星宇,刚刚就是他送我回
来的。”
石磊莫名其妙地努力厘清自己的思绪:“他……送你回来?”
亚蔻拧了热毛巾来替他擦脸,那温暖的气息使他略为清醒,“他送我到楼下,
我们都以为你睡了,所以没有上来吵你。”
石磊凝视着她,忍不住轻轻握住她的手,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拥
她入怀——“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亚蔻微微一怔,离开他的怀抱:“是妈告诉你的?”
可是看看现在,他最好的兄弟在清晨四点送他的老婆回来,他是醉了,但还
没醉到看不清楚他们脸上那货真价实的笑容!
这不是很可笑吗?才两天而已,突然~切都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他变成一个没出息,没骨气的儿子。
他变成一个没良心,负心的丈夫。
他变成——变成一个父亲,而他却是最后知道的一个。
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客厅,不想去猜测他们会不会吻别,不想去看那可能会发
生的拥抱画面;他的心在尖叫,而他的理智牢牢的控制着他的手,不让他把酒
瓶扔在楼下那个男人的头上。
他在吃醋、嫉妒、忿怒——“石磊?”她惊呼一声奔到他的身边:“你怎么
喝成这个样子?”
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注视她,寻找她脸上可有塞惭的痕迹?
答案是没有,她的脸上只有货真价实的关怀,和刚刚的笑容一样如假包换。
“嗯”
她审视着他,他看起来并没有即将成为父亲的欢愉,她小心翼翼地:“你不
想这么早有孩子?”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喝酒?”
石磊沉默了一下,试图为自己寻找出一个好理由,而混饨一片的脑子却怎么
都转不动——亚蔻由他的身边退开,惶恐地注视着他:“‘你真的不想要这个
孩子?”
“亚蔻……”他伸出手想触摸她:“我当然想要!我只是有点情绪不稳,你
不要误会!”
她不相信,从她的眼中露出来的是狐疑的光芒,那充满不信任的眼光刺痛了
他!
他摇晃地起身:“随你吧!反正没人肯信我。”
“磊?”她上前想扶他,而他沉默地挥开她。
“我自己会走?”
“磊!”
“不是吗?”他猛然爆发,怒气排山倒海而来!“我永远都是最后才知道的
那一个!不管什么事,甚至连我自己的妻子怀孕我都是最后知道的!”
她吓了一跳,从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脾气!
石磊咆哮地吼着:“全都不相信我!只会一味的指责我!我到底是哪里做错
了?你告诉我!我是哪里做错?爱一个人有错吗?我错了吗?”
她猛然明白!他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生气!
亚蔻心碎地落下泪来:“你没有错……只是太残忍了!既然忘不了她又何必
娶我呢?你既然已经决定当个情圣,又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他一怔,领悟到自己竟说了那般冷血的话!“亚蔻她伤痛地摇摇头,难过得
说不出话来,转身奔进了一个房间,恸哭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
石磊懊恼悔恨地掀扯着自己的头发!
天呐!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场折磨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第三章愚公初次相见我想你有双忧郁的眼其实没什么道理你总是那么地飞扬
跋扈我想我是太容易动情太善感可是许久之后你仍有双忧郁的眼又笑我多心了
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总是想得太多太深你笑着说爱不是用来思考的爱越是思考
便越离越远说这话的同时你的眸子闪着忧郁的光芒后来我渐渐懂得你这样的人
是不懂忧郁的即使它那般真实地存在我想还是不要教你明日就让你有双忧郁的
眼却不知道什么叫忧郁吧!
然后那忧郁变成一堵墙一座山而我成了愚公在还没来得及清醒便已力竭而死
再次相见你仍有双忧郁的眼只是这次我明白了那其实是我的眼反射在你眼中忧
郁的光芒明白了那是一汪深洋而我再当不成精卫有个男人说我有双忧郁的眸子
我笑了笑山不会太高只要够他一辈子我便已满足“和先生吵架了?”冷岫青温
和地问,端给她一杯清香的茶。
亚蔻接过之后深深闻了一下,那茶清香怡人:“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
前似乎所有的心事都隐藏不住,不由自主地想一吐为快。
“很严重吗?”
她苦笑“大概吧!你结婚了吗?”
孩子都十五岁了。“她微笑,脸上有种心满意足的恬静”我十七岁那年就结
婚了,一直和先生住在日本。这次是因为他的腿疾才会回台湾的。“亚蔻突然
想到昨夜在俱乐部那一闪而过的人影。像极了冷岫青,想问却又觉得似乎不合
适。
她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亚蔻想了一想:“我昨天在一家俱乐部见到一个和你很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