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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还是很痛苦,托托用有些虚弱的声音询问:
“那家伙是什么人?”
“是统治这个城市的老大。你动了他罩着的古董店老板可真是不妙呀。听说是和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有关。老大十分光火,不知是你,连带那个来鉴定的女娃也被抓起来了呢。——喂、可别想逃啦。你的伎俩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我也知道你的腕力很厉害,不过这些家伙可是这边的好手,你也不想活生生地被四分五裂,对吧?”
一口滔滔不绝说完后,佩雷士转向装饰用的桌子。
“没有。”
搜索托托衣服的男子说了。“藏在哪里?是店里吗?”
“嗯嗯。”
托托痛苦地点点头。
“好、去把它拿回来吧。话先说在前头,要是知道你敢晃点我、让我白费功夫的话……”
佩雷士撩起上衣下摆,里面吊着插有宽刃刀山的刀鞘。它是种便利的道具,随用法的不同从活剥人皮到肢解火龙皆可轻松胜任。
“那就随你处置。”
托托站了起来。
“衣服会还你,不过要先等口袋里的东西全收走。”
过了一会衣服扔了过来,托托随即穿上它。
他问:“女孩怎么了?”
“你担心她?”
“是啊。因为她被你这种能装得人模人样的王八蛋人渣给盯上了。就算是女孩子你也大概不会手下留情吧。”
“只知道她被带到基里汉商会的地下室去了。”
“算了。”
托托的身体突地一沉。
佩雷士腹部遭到大力肩撞,朝桌子飞了过去。
“混账!”
或许是意识到托托赤手空拳的关系,男子们口中纷纷叫骂后杀了过来。说不一定他的反击也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铿锵一声,一个细微声音响起。
佩雷士茫然望着伙伴在离托托还有数十公分处,开始无视于惯性急速打转。
“你跑到哪去了?!”
大喊的同时右手朝山刀伸去,他却为新的以外惊讶得双眼大睁。
“就在这。”
托托的话声与疾闪而过的银光为佩雷士的两个疑问打上了休止符。
在被自己的刀刃切开大半喉咙,与鲜血一同瘫倒在他的有人面前,托托由口中吐出闪闪生光的物体让他看。
那是两个金属圈。
“你是第一次见识到吧。可别以为我老是没长进呦。”
对颈部大幅度曲折的佩雷士如此说教完,托托奔近窗边。
打开后跳了出去。
来到了位于酒店左侧的街道上。月亮已然出现。
他低身疾奔。
在后面是美食街。他没往那走而是马上转向右转。
那是条昏暗的小巷。假使从那直行便可到达谷物仓库。
就在双脚发力奔跑之际,托托背后传来了清亮的声音。
是口哨。令托托全身化为雕像的声音响了起来。
尽管如此,托托仍旧缓缓背转身子。
在他才刚经过的小巷入口,伫立着沐浴月光的蓝色身影。
对方身躯修长穿着斗篷,左腰佩剑,剑柄和剑鞘镶有精细巧致的雕刻,戴着皮手套的双手自然垂放,但却清楚显露出能瞬间行动应付任何状态这一点。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可能是为了保险起见而埋伏在外面的追兵之一。
“有什么事吗?”
可托托的语气十分平常。因为他大抵也是在刀口上打滚度日的人。
“跟我来。”
悦耳的声音说了。音色清澄仿若月光。
“为什么?”
“你是弄开窗户逃跑上网可疑份子。要把你带到保安官那里。”
“别开玩笑了。喂、大哥,看你的模样大概也是和我的世界走得很近的人吧。看在同道的份上放我一马嘛。可以吧?”
回答是——口哨声。
让托托心中突然充满了一种情感。
这就是那样的曲调。
就当耳中满是那口哨声的刹那——
白光斩向托托的腹部,杀气将他整个人击飞出去。
正确来说是托托跳开了。
然而,在空中如烟雾般晕散而开的乃是——鲜血。
当托托落于离原地五公尺的位置时,奇形怪状的内脏岁随着黑血一齐从腹部喷了出来。
托托难以置信。因为他与右手拿出鞘剑刃的男子的距离,
在跳跃前足有五公尺之多。
现在却不到两公尺,对方是如何缩短三公尺的?
灼热感翻涌而上,他忍不住猛咳了起来。
飞洒到地面上的不只有血液。满沾黑血却依旧散发烛光的球体随着咳嗽在地上跳了一下,接着轻轻横滚过小巷。
托托这才总算注意到,在珠子面前——自己的右边,有另外一条通路正大开着路口。
只是,新的道路并无法成为逃脱线。
手持白刃的身影一面翼凄绝杀气锁缚他,一面从容逼近。
毫无疑问地,现在只要一动便会遭受致命一击。
他用绝望眼神瞧脚边的血迹。相连的两个金属圈被埋在那里面。
口哨声响起。
当那结束之际起便是命运的时刻。
曲调流响。
消失。
托托浑身发凉。
——
托托抬头望向敌人。
敌人没在看托托。
而把视线投注在另一条小巷。
顺着那视线望去,托托这次才真的吃惊得瞠目结舌。
那是一张男子的面孔,美丽得让人即使身处地狱的痛苦中也会陶然忘我。
他看到了比夜晚更深浓的黑暗。
看到了浮现于小巷入口的人形黑暗。
美丽身形。
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虽然旅人帽下的面容与夜暗融为一体,但在自己看到那容貌后,便因过于羡艳而连呼吸都忘了。
可能是由于夜的魔力,才使两种美丽出现于狭隘巷道中。
第二个人影弯腰拾起珠子,动作满是破绽似乎连小孩都能斩杀他。
他凝视那珠子,问道:
“是你的东西吗!”
托托说:
“很遗憾不是。”
说话的同时用手拿起暴露路上的肠子,开始把它塞回腹腔。
“是别人那的来的东西。——对了,虽然说不过去,但有事要拜托你。因为我要先走一步,能不能请你去救那珠子的主人?报酬就是那个。好像非常值钱呦。不过话先说在前面,可是要办好事才能给你呦。地点是叫做基里汉的坏蛋的商会地下室。——拜托你喽。”
语毕同时托托的身形往后跃去。不知他的身体是什么做的,体力令人难以置信。
吹口哨的人影并未追去。问:
“你要怎么办?”
声音清丽宛若夜月出声相寻。
没有回应。
“想去吗?”
“这个嘛——”
后来的人影首次回应。吹口哨的人继续说道:
“这是第一次遇到——比我更美丽的男子。此外,我也知道你的名字。吸血鬼猎人‘D’——就为这个名字报上我的名号。我是古连——是个修行者。”
没有回答。
“虽说是同样的问题,不过你打算要去吗?”
D的轮廓融入到黑暗中。
古连仰望天空。
暗云让月亮的眼睛阖上了。
又散开。
D已然消失无踪。
古连喃喃低语:”去了是吗?“
俄顷,哀伤的口哨声在月光下渐行渐远。
第七卷 北海魔行 第二章 死者的传言
葳玲觉悟到了自己的命运。
投宿古董店老板所说的旅店乃是致命的错误。
若是在平时,她会特意避开那种落脚处。
但实在是太过疲惫了,把珠子托付予人后的安心感也有关系。
要了间最便宜的房间后她立即入浴,之后站在镜子前。从小到大都未曾被人说过长得漂亮,连自己都认为长相和身材平凡普通。亦鲜少梳妆打扮。因为北地海滨的生活不允许如此做。
她试着触摸脸颊——好粗糙。海上吹来的风——寒冷且夹带盐粒,那会如细碎玻璃片般嵌入肌肤,即使擦了又擦,只要风不止息,冰冷碎粒便会不住侵袭,让人不知不觉忘记要擦掉它。
葳玲张开双手。
用左手手指摸了摸右掌——好硬,触感就像全部由茧组成一样,而触摸手掌的指腹也坚固硬实。
她在三岁时开始捡拾海贝,一碰到有若锉刀的贝壳便闪过一阵剧痛,幼儿的肌肤被轻而易举地割裂。当她哭出来后,母亲抓住她的手浸在海水中,说:“我和姐姐都是这样治好的。”
不久,海贝换成鱼类,甲壳改成了仿若小刀的鳞片,血一样地喷出,葳玲则毫不踌躇将手浸入海水。
然后,经过了十年。
就在今天早上,葳玲今天头一次对被阳光晒黑的粗糙肌肤及双手感到羞愧。
因为那名年轻人。在叶缝遗光拉曳出束束白光的森林中,与腥风血雨共舞的黑衣年轻人。
美丽得令人寒毛直立、战栗,而又忧伤的容貌,在她上心中飘摇荡晃。
他说他叫D。
葳玲走近床铺,拉出藏在床下的背包,打开了皮盖检视衣服。仅有替换的内衣跟上衣而已。虽然干净却打着补丁,尽管结实但已经褪色。
穿起最新的上衣,套上长裤后,她站在镜子面前。
为什么没有带裙子来呢?要是有的话就能遮住发胖的脚的说。有白花的花纹看起来也会比较漂亮的说。
是想要让谁看呢?
那在生死瞬间依然庄严炫目的美貌以及冷酷无情的剑技。
D葳玲再度抚摸脸颊。
此时房门的方向发出了声响。
当她转过身瞥见人影的瞬间,灼热团块击中心窝,意识消失到了黑暗中。
恢复意识时已身在这里。
这里似乎是地下室,是个四面石墙的房间。
天花板上点着电子灯。
周围的光景无视于她的意愿鲜明映入眼帘。恐怖令她所有的毛都熟了起来。
葳玲的四肢被用铁链锁于石壁上。
石壁上到处都吊着命运相同的人。
那是包着褴褛破衣的骸骨。有几具倒卧在锁链下面。
葳玲放声惨叫。尖叫了无数次。
每当一挣扎,枷锁即咬人手腕与脚踝,毫不留情地撕裂皮肉。
她连某处响起了开门声都没注意到。
人影不知何时站到了葳玲面前。
共有三个人。左右边的两人一望可知是护卫,不过正中间的雇主却十分古怪。
因为他的躯体可能超过三百公斤以上,并且正被钢笼包围着。
穿着三件一套的特大号服装的身体宛如生有手脚的蛞蝓,躺卧在浮于地面一公尺高处的笼子底部。
他没有脖子,头发三七侧分少得可怜的头部,以及宛若被挤压变形的脸孔直接嵌于胴体上,肥厚的嘴唇中衔接着上的东西应当上雪茄。
双眼细狭如丝,鼻子嘴巴向左右扩长到不能再大,就像是人类被给了一张癞蛤蟆的脸,可谓妖异畸形的极致。
葳玲好不容易才发觉,包围他的笼子——那是纵横交错的铁环,目的并非是要囚禁而是稳定身形。
所有的铁环皆附有关节,它们微妙地歪曲、倾斜,支持三百公斤的体重。此外,与地面的相接的部分似乎还具有步行器的功能。
穿着衣服的肉块说了:
“还是初次见面呢——小姐。”
声音黏糊,又尖锐得令人想捂起耳朵。
“我是基里汉,被大家推荐为这个城市的主事者。因为有事想稍微问问你,所以才请你过来。”
“让我离开这。在那之前请先把锁链解开。”
“唉呀呀。回答我的话之后马上会那样做的。如果说为什么要让像小姐这样惹人怜爱的女孩遭到这种待遇的话,那是因为这样做你才会马上诚实回答我的缘故。”
“你想问什么?”
“首先——是你拿到古董店的那颗珠子,是在哪儿、又是怎么得到的?!”
葳玲双眼睁大,遭到比对自身命运的绝望更加深沉的绝望刺穿,少女全身一软挂到了锁链上。
“连那间店的老板也……”
“唉呀呀。他可是我罩着的人哟。每年总会有一、二个家伙会拿来连自己也没注意到的值钱货。我们的做法是老板会通知我,而我用适当的价格加以收购。”
“还给我、清还给我。”
“那个现在也不在我这儿哪——因为已经被偷走了。”
基里汉抬起异常肥短的手搔搔头,圆圆肉肉的形状像孩童的手,大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