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选R槐叽蛞槐呖薜溃骸澳阏飧鲂笊巳酥#创诵行祝粤宋业暮糜蜒盥鹅沽峭芬餐塘耍梦野着芤惶耍招┝泊盍私ァ!彼低辏吕创罂薏灰选
武禹襄猜她是陈玉娘,于是上前叫道:“陈姑娘,杨露禅还活着!”
那少女转身看到武禹襄,又惊又疑,喃喃地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武禹襄道:“你若不信,快随我来。”
少女跟着武禹襄走进山洞,正见杨露禅躺在那里,浑身血迹,微笑着……
“露禅!”少女大叫一声,扑上前去,眼泪簌簌流个不住。
“玉娘,你辛苦了……”杨露禅吃力地说,嘴角挂着笑容。
陈玉娘连忙掏出解药,涂在杨露禅右臂仿处,又找来一些水,服侍杨露禅喝下。
杨露禅敷了药,镇定许多,武禹襄与陈玉娘互相认识后,共同商议,由武禹襄去取赵知府的印信,然后再雇一辆马车,陈玉娘留下来照看杨露禅。
天亮时,武禹襄带着怀庆府知府的印信来到山洞,并说已雇了一辆马车停在山脚。武禹襄背起杨露禅与陈玉娘一道下山。
远远地果然见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停在山脚,武禹襄将杨露禅背进马车,让陈玉娘也坐了上去,自己骑着马随行。
车夫的驾车技术娴熟,马车将近陈家沟时,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拦住马车,高呼要银两。杨露禅掀开车帘一瞧,只见这女子蓬头垢面,双目呆滞,衣衫槛褛,露肩捉肘,狼狈不堪,手持一根打狗根,大有疯癫之状。仔细一瞧,正是陈德瑚的小妾郑盈盈,往日的风韵早飞到九霄云外。他十分惊讶,问道:“郑盈盈,你如何落到这般地步?”
郑盈盈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脑门,狂笑着:“你问我吗?我去问谁?天塌地陷,玉皇大帝下台了,观世音菩萨嫁给了孙悟空,骑木驴好舒服呀!”说完,狂笑不止。
杨露禅叫道:“郑盈盈,我是杨露禅啊!你已经洗了冤屈,为何这样?自己糟塌自己。”
“哈哈,我是娼妓,是婊子,我不愿立牌坊!漂亮脸蛋有什么用?到头来是一块臭肉,骑木驴好舒服,好舒服啊!”说着,一瘤一拐地朝田间小路走了。
杨露禅见她疯成这个样子,感叹不已。
陈玉娘也悯惜地说:“多么美丽的一朵花,就这样凋榭了!”
原来郑盈盈释放回陈家后,陈家三个儿子、儿媳依旧对她冷言冷语,让她住一间破屋,与仆人同食。郑盈盈被抓入县衙后,精神已受到巨大刺激,又经过这番折腾,精神已经全面崩溃,于是疯癫。陈家几个儿子见她如此,索性把她赶了出来,从此流落街头,靠乞饭度日,受尽屈辱,任人戏弄。
马车又向陈家沟驶去,远远地看到有个送殡队伍,哭声震天,纸钱飞扬,白幡招展。
杨露禅和陈玉娘大吃一惊,不知陈家沟又有什么人去世。送殡队伍愈走愈近,哭声震天动地,声势浩大,人数众多,令人不寒而慄。渐渐地,杨露禅看到了披麻戴孝的陈耕耘和泣不成声的王氏,他心头一震:“师父他……”
杨露禅想从车上滚下来,被陈玉娘拦住。陈玉娘浑身冰凉,身体也抖个不住。
送殡队伍里有陈清平、陈鹏、陈有本等陈氏家族的老老小小,还有陈长兴的众弟子及乡亲们……
马车退到一边,武禹襄轻声问一个拄幡的青年:“过世的是何人?”
“太极拳大师陈长兴。”青年的眼里含着泪水,又默默而行。
巨大的黑棺木徐徐而来,像巨大无比的黑门撞来……
杨露禅只觉一阵晕眩,天旋地转,两眼发黑,他昏倒在陈玉娘身上……
杨露禅醒来时已躺在陈清平家的床上,陈玉娘正肿着桃儿一般的双眼,给他的右臂敷药。
武禹襄走进来,见杨露禅右臂的伤口已渐渐消肿,黑瘀退去不少,松了一口气。
“露禅,你整整躺了三天,吓死人了。嘴里还不断说胡话,什么班侯、凤侯的,叫人提心吊胆的……”陈玉娘一边说,一边给他包纱布。
“师父,师父呢?”杨露禅瞪着两眼,溢出一串串泪花。
陈玉娘把陈长兴拳毙高鹏疲累而亡的经过叙了一遍。
杨露禅听了,半响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说:“师父真是奇人,受了扬州之辱,始终耿耿于怀,临终前还毙杀黄葵帮主。只不知是高鹏主动找上门来的,还是师父写信约他来的?”
陈玉娘叹道:“天知、地知,无人知了。”说着,从书柜里抱出一撂图递给杨露禅。“露禅,这是师父遗嘱,让交给你的……”
第36章 金陀寺欢喜无痕功 肃王府忧愁知音弦
杨露禅接过来一瞧,上面写着:太极虚实图。翻开一瞧,都是太极拳动作图解。
“师父对我如此之好,生前就已立下遗嘱,将这些秘诀传于我……”想到这里,杨露禅又涌出几行热泪。
陈清平走了进来。
陈玉娘介绍武禹襄与其父相识,武禹襄道:“我从广平府远道而来,欲拜陈长兴老先生为师学习太极拳,没想到陈老先生突然去世,真是遗憾……”武禹襄是个聪明人,他故意隐去陈长兴不愿收他为徒的意思。
武禹襄停顿一下又说:“陈老先生去世后,陈氏太极拳当推陈清平先生为第一把交椅,我想拜陈先生为师,学习太极拳,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陈清平谦和地笑了笑:“我可没有陈长兴的名气大。”
陈玉娘在一旁说:“我觉得武禹襄天资好,人品也好,您就收他为徒吧。”
陈清平呵呵笑道:“那我就留武先生在赵堡镇住下吧。”
武禹襄一听,喜悠悠地说:“那我就行拜师之礼了。”
杨露禅在赵堡镇养伤三月余,见伤口痊癒,便与陈清平、武禹襄、陈玉娘等人告辞,又来到陈家沟与陈长兴的妻子王氏话别,然后来到陈长兴墓前,为师父在天之灵点了三柱香,又洒了祭奠酒,痛哭一场,流泪回乡。
杨露禅三下陈家沟,回到故乡广平府,又一次轰动府城。知府率领大小官员百姓在城门口迎接他,又在府衙为他备了一席酒宴,算是接风。杨氏带着凤侯、班侯、健侯,高兴得合不拢嘴,李亦畬、法静法师等亲朋好友也前来迎接。
酒宴间,杨露禅讲述了三下陈家沟的惊险经历,大家赞叹不已,杨氏淌了不少眼泪。知府请杨露禅即席为大家演练太极拳,杨露禅步履轻盈,动作稳健,从太极拳起式“揽雀尾”、“白鹤亮翅”、“斜挂单鞭”,到“进步七星”、“搬拦锤”,整整演了三十二式。一招一势,尽神尽力,众人一片喝采。
杨露禅自从回到家乡后,深居简出,每日躲在密室内研习师父赠送的“太极虚实图”,一招一式,反复揣摸,收益甚大。此时,杨健侯也已长高,杨露禅每天定时教授杨凤侯、杨班侯、杨健侯拳艺。
这天清晨,杨班侯走进金陀寺,见法静法师正拿着一把长扫帚扫地,便朝他掬了一躬,说道:“老禅师好!”
法静法师放下扫帚,问道:“班侯,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老禅师,你看我的拳脚有没有进步?”
“有啊,我看你双脚,足有千斤之力。”
“你瞧你那脚印儿。”法静法师说完,又拿起长扫帚扫起来。
杨班侯低头一看,扫帚扫过的地方,他留下的脚印,颗颗如钉。
杨班侯回到家里,告诉杨露禅。杨露禅听了,说道:“你还得加紧练。”
又过了一个月,杨班侯又跑来问杨露禅:“这是怎么回事?我练了一个月,法静法师反说我脚底轻了?说我双脚有八百斤之力。”
杨露禅笑着说:“太极拳艺,其力皆发于足。初练拳时,如站立水中,脚底不稳;再练拳时,如沉于水底,步步为钉;再练拳时,方能浮于水面,轻松自如,此太极之奥妙,不练到纯熟地步,是难以领会的。”
杨班侯听了,恍然大悟,于是更加勤奋,每天练拳不止。以后法静法师特意在寺门前铺上黄土,用扫帚轻轻掠过,让杨班侯自验其术。杨班侯先打了一趟十三势老架,又打了一趟新架太极拳,那黄土地面上,竟没有发现任何足迹。
这一年杨凤侯突然病倒,连日高烧不退,急坏了杨露禅夫妇,请了几个名医,都找不到病因。无奈,杨露禅只得到陈家沟去请“神医”陈鹏,当把陈老先生请到广平府杨露禅家中时,杨凤侯已经咽气了。杨露禅一见,竟有些懵了,想不到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杨露禅为此颓丧了有一年。
这一年,武禹襄的弟弟武汝清从北京回乡探亲,特意来拜访杨露禅。杨露禅与武汝清也有交谊,知他正在刑部任侍郎,官运亨通,交际盛广,且为官还算清廉,于是热情相迎。
武汝清道,听“武禹襄说,你三下陈家沟,尽得太极拳之精髓,太极拳是一种绝妙的内家拳,可是太极拳在京都影响不大,没有什么名家。如今京都独让外家拳执着牛耳,旁门别派无法立足,尤其太极拳、八卦掌、形意拳三大内家拳,一般市民并不认识。八卦掌有些起色,但是会者不多。现在盛行的却是少林拳、三皇炮锤、通臂拳、花拳、八极拳等。京都有数十座王府,多养着武教师,旗营多有武教头,皇宫里又有护卫教头,习武之风,授拳成习,摔跤打拳,争雄斗力,好像是在尚武倡艺,实在和闲阁高堂养蛐蛐没有什么两样。京都有八大镖局,又养着不少镖头,京都是天下英雄豪杰出没之地,云集之所,像你这样的绝技,到京都一展英才,前途无量。”
杨露禅沉吟半响,说道:“陈家沟太极拳实是绝妙之艺,但是由于长期以来有不传外姓人的陋习,陈氏家族又不愿出头露面,以隐居田园为乐,因此陈氏太极拳一直未能在全国打响,在京都立足。”
武汝清又说:“如今许多王爷都喜欢武术,本来朝廷就有规矩,凡是皇族自小便要到北京雍和宫学习喇嘛拳,以武强身。因此王爷们都会些武艺。有些王爷还身怀绝技,力大无穷,如肃亲王、恭亲王、端亲王、豫亲王、果亲王等,总喜欢舞枪弄棒,召集高手,在王府论拳比棍,也收养不少武术名家、江湖豪侠。如今肃亲王听我说太极拳拳艺高超,绝妙无比,又听说我与你有些交情,于是托我请你到京都肃王府相见,这正是为太极拳张扬名目之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杨露禅道:“我正想历访各派,取长补短,在北京树立太极拳的旗帜,明日咱们就动身前往京都。”
肃王爷敬敏素有“神力王”之称,他长得膀大腰圆,身材魁悟,虎额豹眼,马上征战多年,屡建奇功;他每日上朝必用双腿踢皇宫的石栏,以练腿功。他酷爱武术,如同纳妾续弦一般,在府中养了不少侠士高手,又有“孟尝君”之誉。
正值中秋月圆,肃亲王在后花园设下筵席,邀来武教师曹化龙等数十人,又让福晋、格格们陪坐,此时见刑部侍郎武汝清引了一个体格瘦弱、貌不惊人的乡下人进来,不免有些失望。
杨露禅大大方方地坐在肃亲王左边,武妆清则坐于肃亲王右侧。
一个格格撅着嘴小声对福晋说:“我还以为是个大力士,原来长得跟小鸡子似的。”
格格们发出一阵哄笑。
福晋毕竟老于世故,嘘了一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