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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里纳斯把手插在口袋中,“佩吉先生什么反应?”
“他非常傲慢。我给他打电话时,他告诉我阿里斯先生已经找到了忠实的听众,希望我不要搀和进去。”
“噢,克里斯托弗,”卡洛琳寻思道,“这可不像你的所为。怪不得他这么难过。”
这种声明让佩吉笑了,不过这一点儿也没有动摇他的看法:这个人曾经借口佩吉介入政治,想以此来破坏卡洛,但是他没有能够成功。这一次,他又顽固地多出一道子来,想把佩吉送进监狱。
“他仅仅是傲慢吗?”萨里纳斯追问道。
“不,他很愤怒。他声称《调查者》里的文章是故意诽谤。我不得不认为他用的是一种威胁的语气。”
“你怎样反应?”萨里纳斯问。
路易莎·玛琳坐在陪审席上,迅速瞥了一眼佩吉。斯鲁凯姆交叠着手,“我告诉佩吉先生我决意报道这个既存的指控,不过这样他们可能给佩吉先生的竞选设置障碍。”
“这个栏目最后发了吗?”
“没有,”斯鲁凯姆的声音硬起来,“报纸的发行者戴文先生告诉我的编辑不要跟踪这个故事。在我的印象里,佩吉先生也许威胁他说这会是一场诽谤案。”
“我抗议,”卡洛琳敏捷地说,站起身来向勒那法官陈述,“这不仅是道听途说,而且是双重的造谣:斯鲁凯姆先生没有参加他的编辑和戴文先生的谈话,也没和戴文先生一起与佩吉谈过话。这篇文章没发的原因是没有相当的新闻价值刺激报道者的胃口;不用说,像《调查者》这样,报道出来也是浅薄的垃圾。尤其是故事源于一个离异的丈夫粉饰一桩监护案。”她的声音严厉起来,“更不用说这是里卡多·阿里斯。”
勒纳看看萨里纳斯,“他和你一样,维克多——至少在道听途说这一点儿上,”他转向法庭,“斯鲁凯姆没有有关佩吉先生的第一手资料,或许也没有和戴文先生谈过,至少他的编辑直接和他说过不要发有关佩吉先生的文章。我提醒你不要无视他的回答。”
萨里纳斯皱了皱眉头,佩吉知道,他是想表示:他不希望听证成立,不过法庭已经有一个印象,认为佩吉极力想枪毙掉这篇破坏他声誉的文章。“好吧,”他对斯鲁凯姆说,“你第二次和佩吉先生谈话是在什么时间?”
“是在阿里斯先生死后,”斯鲁凯姆似乎是在慎重地选词儿:“我开始意识到,阿里斯先生和特里萨女士的监护争夺案显然涉及佩吉先生和他的儿子,这一点许多报纸缄口不言。所以我打电话给佩吉先生——佩吉先生这时还是一位有前途的候选人——我问他是否有可能讨论一下这个案宗的内容,或者,有可能的话,提供一份复印件儿。”
“佩吉先生什么反应?”
“他又一次提到,我这样做可能会挑起一起诽谤案。”斯鲁凯姆扫了一眼佩吉,“他还说发文章会毁坏他的形象,我要是提及任何有关他儿子的事,他都会感到非常愤怒。”
萨里纳斯点点头,“辩护律师在整个案子中一直把佩吉先生描绘成一个非常平和的人。你在谈话中有这种感受吗?”
“没有,他谈起话来很冷淡,充满敌意。他的声音显得异常愤怒。总而言之,这是一位很让人震惊的人。”
“可笑的家伙,”佩吉寻思,“我可丝毫没威胁他。他想干什么?——帮助那些与他竞争的人?”
卡洛琳一直看着那陈述的人,“这是一般印象。”
“佩吉先生的愤怒妨碍你了吗?”萨里纳斯问。
“没有。和往常一样,我坚持要发表一篇文章,讨论与佩吉先生有关的案宗,讨论他在事务所事务中是否称职,讨论他是否有可能成为一名候选人。”
“这篇文章你发了吗?”
“没有,”第一次,斯鲁凯姆笑了,“戴文先生——我们的出版人——又一次给我拨来电话,告诉我不要报道这则故事,因为佩吉先生退出了竞选。”
佩吉扫了一眼陪审席,看到约瑟夫·杜瓦特作了一个暗示:法庭不喜欢一个有名望的人威胁新闻,尤其是文章直接与里卡多·阿里斯相关。
“你同意这种说法吗?”萨里纳斯问。
“不同意。”斯鲁凯姆挥挥手,“我不是想报复,不过这家伙也许还想竞选公职。我想让人们弄明白为什么他要退出。”
“干得好,”卡洛琳喃喃道。不过她仍眯逢着眼,正像她担心的那样,佩吉想尽力保护卡洛,这种努力却成了攻击他的证据。
萨里纳斯顿了一下,显得很警觉,他用律师惯有的口吻强调问道:“在你看来,斯鲁凯姆先生,在佩吉先生涉嫌通奸暴露后,他的候选人资格还能保留吗?能够断言他的儿子对皮罗塔女士的女儿进行过性骚扰吗?”
卡洛琳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我抗议,”她说道,“这种问法纯属投机取巧,不论他觉得有多少东西可以印出来,作为证人,他都无权推测一年之后几百万选民的反应。”
萨里纳斯摇摇头:“法官大人,这种抗议态度错误,证据不足。正像斯鲁凯姆先生准备作证的那样,很多因素会使一个候选人在竞选前就失去资格——过去五年里,斯鲁凯姆先生就报道了好多相关的因素,这些因素都涉及州和市的政治竞选,这本身就是一个明证。我相信,被告也许会承认,斯鲁凯姆的这篇文章,会毁坏了他的形象。”
莱纳不适当地沉思了一会儿,“停,”他最后说,“你可以回答了,斯鲁凯姆先生。”
斯鲁凯姆轻快地点一点头,似乎很高兴对他专业的承认,“答案是佩吉先生自己提供的。我的文章甚至还没发出来他就退出了。
“他这样做很聪明,”斯鲁凯姆停了一下,极力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不过佩吉发现,他眼角闪出一丝快乐的光亮,为自己位置重要而感到得意。“即使像佩吉那样富有的人也需要钱来参加全州竞选——钱将来自社团,来自农业税,来自富有的个人,如此等等。任何一个这么精明的捐助者都不会把钱捐给一个有问题的候选人。一旦我们报导了这件事,一旦在选的职员和社团活动家读到它,一个候选人就完蛋了。至少一段时间是这样!”他转向佩吉,“这位胸怀大志的人遇到了通奸的指控,也许即使有此指控仍能继续其政治生涯。不过如果再加上养了一个据信是骚扰了他自己情人六岁女儿的儿子,我敢保证他再也伸不出头来了。为什么宁愿在政治上自取其辱,也要极力推迟死亡呢?就是因为这,佩吉极力要断送这篇文章。因为到最后,这个故事会断送他。”
斯鲁凯姆的口吻,随意而又略带鄙视,似乎佩吉已是昨日黄花。似乎唯一使人感兴趣的是他谋杀了里卡多·阿里斯,而且是杰克·斯鲁凯姆提供了佩吉谋杀动机的准确解释。需要那么几天,卡洛琳自言自语道,“我才对我的工作真正感兴趣。”
卡洛琳站了起来,略带厌恶地看看斯鲁凯姆。法庭一片寂静。
“你肯定不是佩吉的支持者,对吧?”
斯鲁凯姆微微仰了仰身子,“新闻机构不支持任何人,马斯特女士。我们的任务是让公众知道他们需要知道的事。”
“所以你不觉得你对佩吉先生不公平?”
“一点儿也不觉得,”他扫了一眼佩吉,“如果有什么要说的话,那就是这个人已经完了。”
卡洛琳皱了皱眉头,“如果佩吉给你提供密封档案的复印件,你本来就已经公布了阿里斯先生的指控,”她问,“我的理解正确吗?”
斯鲁凯姆点点头:“正确。”
“那么你怎么能证明这个指控是否真实?”
斯鲁凯姆犹豫了一下,“诺,如果佩吉先生那时愿意和我谈一谈,我本来准备问他的。或者就那件事问他儿子。”
卡洛琳显得很迷惑,“如果他们否定了这个指控,你也会把它们发表出来吗?”
“按照他们否定的那样发表,是的。”
“事实上,你并不知道佩吉先生与皮罗塔女士有关联,对吧?”
斯鲁凯姆交叠着手,“对。”
“你也并不知道年仅十五岁的卡洛·佩吉是否骚扰过一个小女孩。”
“我知道有人指控他。”
“是或不,”卡洛琳追问道。
斯鲁凯姆的嘴唇绷成一条线,“不。”
“那好。公平地说,斯鲁凯姆先生,这个指控对佩吉先生和他的儿子非常有害对吧?”
“我已经说过这一点。”
“阿里斯先生——在这场监护权竞争中——也许想伤害他们两个对吧?”
“我想是这样。”
“那我们为什么不假设,斯鲁凯姆先生,这个指控是错误的?你觉得公开一个错误的和被否认掉的指控对佩吉先生和他的儿子公平吗?”
“抗议,”萨里纳斯争辩道,“马斯特女士拿与本案毫不相干的复杂的新闻判断来毫无目的地困扰证人。”
卡洛琳摇了摇头,“我们相信有关,法官大人。我们还相信证人不够正直坦率,如果法庭允许,我相信我能证明两点。也许需要加一句,两点都会证明斯鲁凯姆先生对克里斯托弗·佩吉先生有偏见。”
莱纳显得有些慌乱:佩吉意识到,他既对新闻媒介担心,又对佩吉的权利担心,内心相持不下,“你可以继续问,”他说,“不过除非你很快显出问题与本案有关,马斯特女士,否则,不用塞罗纳斯先生提醒,我也会及时打断你。”
“谢谢。”卡洛琳说,转身对着斯鲁凯姆,“你觉得,”她盘问道,“印出错误的指控公平吗?”
斯鲁凯姆坐得很直,“要考虑到公众的利益——在本案中,存在着代表公众利益推举公职人员的问题,也包括隐藏事实的愿望。提出指控这一点对其自身目的来讲很重要。简单点儿讲,这就是新闻。”
“你是说代表公众利益报道新闻?”
“我抗议,”萨里纳斯站了起来,“这不仅不相关,这是侵扰。”
“不相关?”卡洛琳问,“对这个证人来讲恐怕不是不相关。”
“暂停,”莱纳欠了欠身,“注意警告,马斯特女士——这里不是你评论斯鲁凯姆现场报道的讲坛。”
“我明白,法官大人。”她转向斯鲁凯姆,“你给佩吉先生打电话要阿里斯先生文件的复印件,我举出了其中的一条理由,你觉得我的理解正确吗?”
一阵犹豫,“正确。”
卡洛琳手支着腰,“不过你不是已经有一个复印件了吗?”
佩吉看到,萨里纳斯犹犹豫豫想站起来,斯鲁凯姆看了看被告,又看了看卡洛琳,莱纳平静地说:“该回答这个问题,斯鲁凯姆先生。”
“法官大人,”斯鲁凯姆对莱纳说,“我相信这也许在加州保护法中,允许记者保护他的消息来源。”
“我问斯鲁凯姆先生消息来源时,”卡洛琳插言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斯鲁凯姆先生不必要用保护法保护他自己。”
莱纳笑了笑,转向斯鲁凯姆,“你得回答问题,斯鲁凯姆先生。”
“我很乐意再重复一遍,”卡洛琳说,她面向斯鲁凯姆时,声音严厉起来,“你给佩吉先打电话,问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