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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隐隐于市
第17章大隐隐于市
早晨6:45分。
露南区。
菜市街。
欣欣花店。
老板是一个瘦小的让人惊讶的女人。几乎一阵风就可以吹跑的竹杆身材,一米六左右的身高,齐耳的短发,细长的丹凤眼、塌鼻梁、樱桃小嘴、圆脸,黄灰色的皮肤点点的雀斑点缀其间,搓衣板一样的胸脯足以让多数女人在她面前骄傲地抬起头。这是个只有在老外眼里才称得上的东方绝色美女,在东方人看来也就凑和看看的形象。
她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蓝白格衬衣,袖子卷到胳膊肘以上,露出晒的黑红的小臂,一条过膝盖的米白大短裤,趿拉着拖鞋,一副完全把自己放弃的女汉子形象。
她满是茧子的粗糙双手似缓实快的绑扎着花束,神情中带着轻松写意,没有一点儿不耐烦,没有一点儿对生活的抱怨,就只是那样做着自己的工作。
一个背着书包,穿着世界最丑的蓝白校服的初中男生紧张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来回在店门前已经走了好几趟了,最终——他鼓起勇气,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
一个完全出于习惯没有任何一点儿情感的问候响起,老板甚至没有抬起自己的头,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你~你好,老板……”初中生刚张嘴就好像全身的勇气都用光了,结结巴巴地说着。
“要给女朋友买花?”老板低着头忙碌着问。
男生一下子脸涨的通红,“没~没~是~哦不,还~还没定呢……”
“哦,”老板一脸我了的表情,“还没表白是吧?”
“嗯~”男生正在转头就逃和勇敢面对之间作着剧烈的心理斗争,“老板,我该挑什么花比较好呢?”
“跟我说说那个女孩儿吧。”
“要~~要说她吗?”
“嗯,要说一下的,比如她是热情奔放的,那就要选红玫瑰,要是温柔内敛的,栀子花啦,百合花啦风信子啦就会比较好。”
“她~她……”男生好像从紧张中陷入了回忆,“她总是很开心,教室里很多时候都可以听到她的笑声,可我知道,她一个人的时候会经常露出痛苦和悲伤,会看着手机发呆,眼圈儿总是红红的,好像有什么事让她很伤心……”
“那~用这个吧~”老板递过来一束已经包装好的花束。
“这个~行吗?”男生没想到会这么快,下意识地接过来。
“白色的是栀子花,象征纯结的爱,绿色的是情人草,象征爱情,粉红色的是福禄考——爱的请求,紫色的是桔梗,意思是不变的爱,三十五块!”
“哦~”小男生掏出攥在手里都湿了的五十块,老板找了钱。
“喂!”老板突然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男孩儿,“要么马上用,要么就把花插在水瓶里,水里加点儿盐,可以保持一两天,拿出你进花店的勇气,祝你成功!”
“嗯!谢谢!”男孩儿紧张地笑了,小心呵护着手里的花走了出去。
老板又低头做起了自己的工作,花店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叮铃——”门上的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
“欢迎光临——”
“老板,有鸢尾花卖吗?”
“咔嚓——”原本稳定的大手突然把手中快要包扎完成的花束捏断。
邵乐微笑着看着这个平凡的女人,一个戴着棒球帽,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儿穿着黑色长袖上衣,下身白色七分裤,戴着一个可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在店里随意地逛着。
老板把掐断的花束随手拎着,完全当邵乐和那个女顾客是空气,自顾自的走到店外,把那束花扔到路边的垃圾筒里,走到旁边的外卖窗口敲了敲柜台。
“陈大姐!”
“哎,小杨啊!有事儿?”正在里面摘菜的中年胖大妈利索地擦手过来。
“中午12点加四个盒饭,三十块的那种。”
“好咧!招工啦?”
“嗯,旺季到了,刚招了两个工人帮忙。”
“放心!一定准时送到!”
“谢啦!”
“嗨!客气啥!”
……
老板把玻璃门上的“open”木牌转成“closed”,臭着脸瞪了邵乐一眼,“去后面说!”
临街店面后面的四合院。
“惹了什么麻烦?要跑到我这儿来?”
“也没什么啦,有个人得在你这儿呆几天。”
“你不用吗?”
“看情况啦,我无所谓。”
“小童,”邵乐朝旁边坐那儿装神秘的童忆梅说,“把墨镜摘下来吧,安全了。”
“哦~”童忆梅摘下墨镜,露出精致的面容,附送两个熊猫眼。
杨老板笑了,“童君成的女儿童忆梅。”
“你认识?”邵乐一愣。
老板一脸你少见多怪的表情,“邵乐啊邵乐,你早晚死在孤陋寡闻上,本地道儿上有人悬赏一千五百万要她,死的活的都行。”
“哎呀?原来你这么值钱?”邵乐瞅着童忆梅戏谑地说。
“你值五百万。”老板冷冷地说。
“靠!”邵乐不可置信地叫道,“怎么这么便宜?”回头看童忆梅捂嘴偷笑,马上瞪她,“笑屁?再笑把你卖掉!”
老板毫不放过任何机会继续打击他,“如果你把她卖掉,先不说能不能拿到钱,童君成第一个跟你没完,到时候我不介意接这笔生意。”
“不用了吧,”邵乐“十分真诚”地说,“咱本是同根生啊……”
老板以更加“真诚”的表情说:“去你马的同根生!”
晚7:52分
“邵乐?”童忆梅躺在硬板床上,不舒服地扭动了几下。
“嗯?”
“你怎么认识这个老板的呀?”
“她叫杨欣,以前在一次工作的时候认识的。”邵乐坐在一个小圆桌前,拿着一块棉布仔细擦拭着从小六手里抢来的手枪零件。
“你以前不是部队看仓库的吗?她也是呀?”
“嗯,她也是清扫工。”
“跟你一样呀?”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是国营单位合同工,她是个人单干小盲流。”
“切——我才不信呢。”
“咔嚓!”邵乐把零件快速组装完成,拉了一下套筒,享受地听了一下机械运动的清脆响声,把压满子弹的弹夹插了进去,别在后腰上。
“知道的太多会失眠的,”邵乐轻轻拍拍童忆梅的脸蛋儿,“睡吧,从明天开始你就要体验花店打工的生活了。杨老板最讨厌好吃懒做的人,所以你要尽快适应。别使性子,相信我,要是离开她这儿,你分分钟被砍成几段,谁也保不了你。”
“哦~”童忆梅听话地闭上眼睛。
邵乐关上灯,正要走出去。
“邵乐?”
“又干嘛?”
“谢谢你!”
邵乐沉默了一下,“不客气。”
说完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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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反咬一口
第18章反咬一口
“小童!”
“哎,来啦!”
“把车上的花搬到院子里!“
“哎!“
“小童!“
“哎!“
“把花肥堆墙角!“
“是!“
“小童!赶紧把这些花送到店里,要马上封装,客人等着要!“
“好……“
送货车一大早就来过了。
花肥、营养土、杀虫剂、种子、花盆在院门口堆成了小山。
童忆梅走马灯一样在院门口和院子里的仓库跑来跑去。
邵乐一开始有些担心地在旁边看着。半个小时以后,看到小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依然没有半句怨言,终于放心地走回屋去。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杨欣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上前把25公斤一袋的营养土轻松搬起五袋,落地无声的走向仓库,看得童忆梅张大嘴巴,吃惊不已。
邵乐再出来的时候,至少老了二十岁。头上戴着白色棒球帽,脸上布满了细密的皱纹,配上黑红色的皮肤,有些破旧的无领灰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就像一个讨生活的民工一样,肩膀上斜背着一个单肩包,微微佝偻着腰,默默地走了出去。
“杨老板,他这是去哪儿呀?”童忆梅从仓库出来,正好看到邵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杨欣看了一眼,“他有他的工作。来!帮我把营养土倒在花圃里!”
“哦~”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邵乐就像一个找活儿的民工一样到处寻找着什么,偶尔有些瑟缩的身体动作无不显示他是一个刚刚来到这座陌生大城市的乡下人,有些紧张,有些期待,还有那么一些——迷茫。
守在童忆梅身边当保姆不是邵乐的性格。
从来只有他当猎人,被当成猎物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儿了。
“姑娘,来瓶矿泉水!”
一个民工打扮的中年人跟街边卖饮料的小姑娘一边说一边撩起t恤擦了擦脸上的汗。
小丫头一脸嫌弃地站起来,打开旁边五颜六色的冰柜,从里面拿出一瓶已经冻成冰疙瘩的矿泉水递给他,“两块!”
“咋两块咧?不是一块么?”民工瞪大眼睛问道。
小姑娘不耐烦地回答,“哎呀,你也不看看,这天儿多热啊!冰柜制冷不要钱啊?要不要?不要拉倒!”说着就要把水放回冰柜。
“要要,哎哟我地个亲娘哎,这城里咋啥都贵咧!”
民工从裤兜里掏摸着,拿出了一沓红色的票子,一张一张翻开,数出两块,又把剩下的钱揣回了兜里。
当他离开时,后面已经若即若离的跟上两个年青人,其中一个一边走一边朝街对面打着手势,另外两个年青人从街上临时搭建的早点儿摊走出来,一个人手上还拿着一根油条往嘴里塞着。
“哎!你们还没——”老板娘刚嚷了半句,老板眼疾手快的上前杵了她一拳。
“你打我干什么?那俩人还没给钱呢!”老板娘不依不饶。
“哎哟我的祖宗~你别添乱了行不?那是这儿街面上的一霸,他不给你找麻烦就要阿弥陀佛了,你还敢要钱?”
“警察吃饭都要钱呢,他算个屁呀?”
“警察?警察可不会把你捅成蜂窝煤!赶紧洗碗去!下回不带你出来了!看我多活几年你难受是不?你个败家娘们儿!”
民工兴许是喝多了水,走了一段距离,越来越急的探头探脑,越走越偏僻,越走人越少。
终于,在一个无人的窄巷里,民工松了一口气,找到一个街角,四顾无人,解开裤带。
淅淅漓漓的水声回荡在巷子里。
等民工提着裤子,哼着歌儿出来的时候,四个年青人像一泡尿浇出来的蘑菇一样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目光不善地看着他。
“做~做啥咧这是?”民工吓的一哆嗦,想找个缝隙挤出去,但是四个人把巷子口堵死了,“大兄弟,麻烦让让嘛,我要过去!”
“过去行!”一个戴着金链子的瘦小年青人一脸痞气地叼着一根烟说道,“交钱!”
“啥?”民工瞪大了眼睛,“咋过个道还交钱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