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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太太跟大夫人匆匆赶到,就见宋楚宜正蹲在地上替宋琰擦脸,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啊。
不一时宋仁并五老爷还有宋珏夫妻纷纷赶来,触及松涛苑的大火之时神色都不由得一凝,待瞧见宋琰平安无事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宋仁有些着急,看着家丁小厮不断的打水进进出出,偏头去问正抹汗的秦川:“府里这么多年从未走过水,怎么今日起这么大火?!”
长宁伯府对祝融之事尤为谨慎,逢年过节都要领着下人参拜火神,并不时提点下人,更是禁止下人们私带火石火油一类用具,怎的管的这么严还是失火了?
还是说是宋琰房里伺候的人不小心?
可是也没道理啊,松涛苑建造的时候木料都浇灌了水泥,底下铺着的也都是地砖,平时纵然是蜡烛等物掉在地上,也烧不起来才是。。。。。。
秦川摇摇头,只觉得不住后怕:“这也幸亏是我家小子机灵,拉着四少爷躲在水房里,用湿布蒙住了口鼻,否则。。。。。。”
秦总管的儿子被挑在宋琰身边当了个小厮,最近跟在宋琰身边很得用,今次也是他冲进了书房找着了宋琰。
宋老太太的手在宋琰头上颤巍巍的摸了又摸,忽而回头阴沉沉的盯着同样有些灰头土脸的林海家的,几乎是咬着牙道:“查!给我好好的查!”
看究竟是有人不小心,还是有人根本没安好心在弄鬼!
别说是别有用心的,就算是不小心,她也得把这些伺候的人通通给扒层皮下来!早先玉兰紫薇就曾提过宋琰房里的丫头们大多都妖妖调调的不干正事,她之前就想整治整治,可偏偏因为种种事情耽搁了下来。
可是就是这一耽搁,差点就要了自己孙子的命!
宋琰可是二房唯一的男丁!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宋毅怎么办?!
她眼皮抖了抖,就冷笑道:“天干物燥的,府里三令五申要严防火情,可偏偏就走了水!还是在少爷的屋子出了事。。。。。。这些人越发的不拿自己当下人了!把琰哥儿屋里剩下的都拘在陶然居里好好审问审问,看看究竟是谁!”
林海家的知道厉害,忙不迭的点头应是。同时悬着一颗心又有些快慰,这回自己丈夫奋不顾身的冲进火海救了四少爷,看来无论如何重赏是决计的了。
宋楚宜抬了抬眼睛,面无表情的叫住了刚转头要走的林海家的:“叫人去询问询问,有谁出过自己院门,又去了哪里,是否有人作证。再叫府里巡逻的仆妇们回忆回忆,看看有没有人晚间在松涛苑出没过。”
林海家的脚步猛地一滞,宋楚宜这竟是怀疑起来有人故意纵火?!她知道事情严重,见宋老太太并大夫人都没有异议,才恭恭敬敬的应了是,转头亲自带了人去办。
看到大家都很义愤填膺,我得替女主说两句话啦。女主虽然重生,但是她也不是万能的,而且回来之后确实算得上步步惊心,很多事她根本来不及也不能及时去处理。就像这事,说起来有征兆吗?崔夫人刚给女主两座别庄,当晚就出了事,她就算是能掐会算也不能赶得这么及时啊。而且女主又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还有个巨大的威胁宋楚宁。。。。。。更别提女主自己也是刚从通州经历过生死劫然后回来马不停蹄掀翻了李氏不到一天而已。。。。。事有轻重缓急,李氏没倒台之前女主做什么都要受到掣肘,而事实是宋琰本来就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而教养的问题宋程濡又掐着脉,除了我大概谁都没想到宋楚宁敢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不是吗。。。。。。
还是那句话,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这件事也确确实实结结实实的给女主一个教训,让她以后想事情要更加周全谨慎。还请大家对女主多几分耐心啦。
一百一十九·元凶
夜色已深,燃烧了整整个把时辰的大火终于被扑灭,松涛苑已经被烧得看不出本来形状,
里头的树木也都被烤焦了,里头原先豢养的一些小宠物也没能逃脱,惨状令人触目生惊。
隔壁赵翰林家、不远处的陈尚书家并离得不远的平安伯家都派人过来询问消息,问是否需要帮忙。
宋珏都一一的应付过去了。
不多久五城兵马司也来了人,说是火势太大,惊动了值夜的兵士们,如今过来问问是否需要帮忙的。
宋老太太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闹得头疼欲裂,心中对这场火更是深恶痛绝,不免跌足叫大夫人一定要盯着林海家的严查。
她被惊吓了一场,实在有些支撑不住,想了想就要宋楚宜并宋琰都一同住到宁德院去对付一晚。
宋琰已经醒了,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自己居住的院子化为灰烬,渐渐的扶着姐姐站起身来。他转过头去在人群里看了一眼,忽而指着二房正院的方向抬头冲着宋仁吐字清晰的道:“大伯,我看见于妈妈了。失火之前,她来了我房里给珍珠送花样子,还特意来给我请了安。”
宋仁与妻子对视一眼,都想起这位于妈妈是何许人物,登时悚然而惊。
若是他们猜测的果真是真的,那这个于妈妈可真是胆大包天了!
“来人!”宋仁立即转过头去吩咐林海:“带几个人把那个于妈妈。。。。。。不,把二房正房的人一并拘了,通通带到陶然居去!”
宋楚宜顺着宋琰的手指看向二房方向,却并没有立即就动怒。
她只是觉得奇怪,上一世这位于妈妈并没有见得多忠于李氏……………前期也算是忠诚的,可是后来却不知为何与李氏闹翻了,李氏把她远远的打发到了江南的庄子上。
这样一个会为了别的事开罪李氏的人,真的会为了李氏的死就铤而走险,冒着不要性命不要儿女的风险来鱼死网破吗?
况且,于妈妈只是个奴婢,她哪里来的胆子深夜跑到主子的院子纵火?
退一万步来说,纵然她有这个胆子,也确实对李氏一腔忠心,可是她哪里来的机会?现在二房不比当初,谁都知道李氏犯了事,二房已经失势,她是怎么避过府里巡查的仆妇们大咧咧的进了花园,又到了宋琰的住所?
除非。。。。。。这后头还有人在指使。
可是李氏已经死了,李家也没这个胆子这么快就把手又伸到宋府来,究竟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利用于妈妈等人的残余价值来害死宋琰?
她将指甲攥在肉里,强逼着自己想了又想,却终究没个头绪。
若说有可能的,李家众人并宋楚宁都有可能,可是宋楚宁现在毕竟才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随即她就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六岁的年纪固然不可能这么心狠手辣,可是若是她也是借壳重生呢?若是她六岁身体里住着的灵魂也是几十岁了的呢?!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有些怔住了,直到宋琰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她才反应过来。
宋老太太正有些担忧的看向她们姐弟:“有什么话明日再说,琰哥儿被吓得不轻,明日也该找个太医来瞧瞧。今晚就先往我那里的碧纱厨里对付一晚吧。”
宋老太太心绪不宁之际又有些深深的后怕,崔家的人现在还在京城,崔夫人更是听说已经进宫去拜见了帝后。。。。。。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宋琰出了事,后果她简直不敢设想。今日这火也着的甚是蹊跷,像是算准了宋程濡在西苑值夜,宋仁宋珏都因为平安伯家里的应酬才回府似地。。。。。。她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脸上神情也带着掩藏不住的震怒。
可是宋楚宜却直觉的知道不能等到明天,于妈妈既然敢豁出命来做这几乎活不成了的事,肯定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若是守夜的婆子们一个疏忽,说不定人就没了。
“祖母。。。。。。”她低头看了看弟弟,一时有些下不定决心。可能是因为刚遭遇过大火的原因,宋琰把她的手攥的紧紧地,这个时候抛下宋琰她实在是做不到。
大夫人也劝她们都先回房去休息,尤其是黎清姿,她怀着身孕还不到三月,胎像又有些不好,此时若是再出个什么不好,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青桃,今晚你辛苦一晚上。”宋楚宜定了定神,偏头去看着青桃:“跟红玉一起去陶然居盯着,务必不能叫于妈妈寻死。其他的,明天再理论。”
月亮隐进云层里,宁德院外明晃晃的两盏牛皮宫灯散发出昏黄的光,宋楚宜看着惊魂未定的宋琰,只觉得有满心的话想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重生以来到现在,一直殚精竭虑的替他打算以后,可是偏偏就是忽视了现在。若是这回宋琰有个不测。。。。。。
愧疚与自责叫她真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良久之后她的眼泪才落在手上,看着宋琰声音低低的道歉:“对不起。。。。。。阿琰,对不起。”
宋琰反倒笑了,他如同千百次做过的那样,伸手拉住了宋楚宜的手:“阿姐,我知道你不是不喜欢我。”
小时候每每一同玩游戏,因着被李氏调唆的缘故,宋楚宜总不愿意带着这个缠人的小尾巴,总是将他推到另一边去,嫌他是个累赘。
可是从崔家回来以后,宋琰却渐渐的发觉了不同……………每回去老太太那里请安,宋楚宜必定坐在他旁边、他和三哥在湖边打雪仗,回院子就有徐嬷嬷送来的热热的鸡汤还有驱寒的姜茶。。。。。。外祖母还有舅母都曾经告诉过他,他同姐姐是崔氏唯一留在世上骨肉相连的姐弟,要相亲相爱共同扶持。
他不是很爱说话,平时除了跟三哥亲近一些,并没有别的玩得好的兄弟姐妹,唯有对六姐这个亲姐姐,永远怀着最亲热的心意。
“你又不能未卜先知,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宋琰仍旧有些苍白的脸上绽出明亮的笑意。
一百二十·交心
宁德院里种植的竹子迎着风飒飒作响,苍翠欲滴的绿色在灯笼的映照下格外叫人心安。一点儿不似今晚松涛苑的惊涛骇浪。
宋琰略微直起身子往窗边看了一眼,他曾经在晋中时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惦念的亲姐姐,此时似乎有些疲累的倚着窗柩,细密卷翘的睫毛盖住眼睛,瞧不出她此时是什么表情。
可是宋琰却福至心灵的察觉到,自己的姐姐,其实是在哭的。
他鼻腔忽的似乎被什么堵住一般,觉得有些难过,又有些害怕,他仰起头看着宋楚宜,神色诚恳而认真:“姐姐,你是不是。。。。。。很怕我?”
过去的几个月里,李氏常常有意无意的暗示他宋楚宜对他并不喜欢,常常避着他。不喜欢不是真的,厌恶定然也不可能,可是常常避着他,这却是真的。
他后来常常想,他在晋中的一年多,姐姐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是不是****也要被李氏耳提面命,说崔家并不在乎她,连顺手的人情也不愿做,扔她一人在伯府里浮沉。是不是也因为这样,姐姐心里有了疙瘩,才不喜欢接近他?
宋楚宜猛地摇头,随即却又怔怔的站着像是一根木头。
上一世的自己常常为了没能一起去崔家而心怀怨恨,那种被抛弃的感觉整日整夜的化作梦魇缠绕在左右,叫她常常泪湿枕头。
可是后来她忽视了的弟弟却是唯一还记得她,在乎她的人,在她受尽冷眼的时候分出本来就不多的银钱来照顾她,替她打点。。。。。。
到了这一世,她却时常近乡情怯,每每看见宋琰干净透彻的眼睛,都觉得自行惭秽。。。。。。。他是她唯一的弟弟,可是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