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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点头。
得“戊等”的大夫,年纪看上去三十不到的样子。当初列席时,一脸的高傲,认为自己师从名门,背了很多的药方、丹方,看过不少的疑难杂症,便未把这些风烛残年的老大夫放在眼中。
如今才知自己不过是井蛙而已。红着脸不肯再进行第二场比试,自动认输退出,签下文书,自明日起三年内,每月初一至初五,于医馆免费为病患看诊。
这也是当初彩头,又有指挥史大人和知县大人为证,由不得他区区一介小大夫,失口不认。
第二局医术比试,评审在所有领取号码牌的病患中,随机抽取出十人,按第一局交卷的时间先后,一一上前为病人把脉开方
陆如雪请病人入坐,先望其面色,闻其呼吸声,问其病状,这才为其搭脉。
盗汗纳差,叩诊呈浊音,语颤音低,伴有咳嗽胸痛,但未见咯血之症。竟是肺痨。可古代的医书上,并无此病,而以“虚劳”代之。
陆如雪看过的《备急千金要方》和《十药神书》中,都有提及此病,并进行了界定。
而现代称此病为“肺结核”,是一种传染性疾病,可进行手术医治。陆如雪忙起身,用酒洗净手脸,再用布巾掩面,并提醒剩下的十四位大夫,最好也做些应对准备,这才复又坐在病患面前。
治法需滋阴润肺、杀虫止咳。古方月华丸,是最基本的丹方,具有补虚抗痨,滋阴镇咳之功。只是方中的沙参、麦冬、天冬、川贝、阿胶、三七等都是名贵药材。
也可用百合固金汤,可几味名贵的药材,也是价值不菲,远非常人可承受。
至于主治阴阳两虚的“补天大造丸”,所用的鹿角胶、紫河车、龟板等,更是想都不用去想。
不过这只是一场比试,陆如雪只要将自己所知,一一陈述清楚便好。至于病患,等过后她再为这人想办法,看能不能寻到一些好用又便宜的药材,进行代替。
第二位和第三位病患,分别是“伤寒”和“风寒”。看来三位主审,在选病例时,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
不过陆如雪最为不解的是,“痨瘵”与“时疫”,都是传染性及强的病症,按理不该允许这样的病人,来参加“斗医会”才是。
☆、第三百零七章 存心搅局
等为十名病患一一确诊后,陆如雪这才走到陆崇宇身边,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兄长。
“我这就派人去查。”陆崇宇对病理知之不详,不知此病危害之大,可妹妹即有所疑,他便会先派人去查。
不刻陆林躬身而回,近身在陆崇宇耳边低语。
“什么!”陆崇宇听后不由一个激灵,忙走到陆如雪身边。
“这第一位病患,并不是本县人,而是来自北平府,是三位主审带来的。”
陆如雪本就怀疑这里面有问题,这会儿抬头看向主审的方向,见三人面色凝沉,像是若有所思,实则以袖掩面,一脸的戒备。
果然,
这三人根本没存什么好心。看来同行相忌,自古如此。命陆崇宇将事情告诉父亲,由父亲定夺。
陆承耀虽于医道不通,可也知“痨瘵”乃是大病,为免引起恐慌,先命人暂停比试,将第一位病患单独关押。这才质问起三位主审。
常大人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见陆知县与三位主审争吵了起来,这才命人来请四人过去。
“回常大人,北平来的三位大夫,带来一例患有‘痨瘵’的病人,参加此次‘斗医会’。下官怀疑三人居心叵测,不得不查。”
三人以为此人刚刚病发,又未见咯血之症,以一介县城的坐馆大夫,很难有所发现。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陆如雪对此病症,竟然如此了解,只看了一眼,便已确诊。
行有行规,三人只是觉得新任的望平知县,不自量力,为了一己名声,而破坏了行规,断报他们的财路。
那以后,还有何人愿意花诊金来医馆看诊。这才出此下策,想借机提出质疑,以望平县的大夫无能为由,搅黄这次“斗医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在三人也不想株连无辜,并未让那位病人乱走乱动。而是命人严防死守,只在第二局开始,才放他出来。
“陆大夫既能查出病因,可有防治之法?”上位者多惜命,人越有钱越怕死。常大人如此,在坐的所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凡与之接触者,先进行隔离。对所有用过的器皿,用石灰进行消毒掩埋。”幸而此次比试,虽在屋内,却门窗大开,通风良好。而那病患以布掩面,陆如雪又对屋内进行了消毒处理,按理应该并无大碍。
可她还是小心避开了与陆崇宇的接触,也是怕牵连到他。陆崇宇这才看出事情的严重,险没将陆如雪的真实身份,告诉父亲。好在被她及时发现给制止了。
常大人对于陆如雪高超的医术,早已折服,对主审的三人,更是恼恨。可三人多少都有些背景,不是他说抓便可随意定罪的。
三人也知事败,再没了之前的气定神闲。围观而来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以为是主审徇私,被陆知县发现了。叫嚷着比试不公,一时间吵的不可开交。
还是常大人发了话,
人群这才安静下来。不论事情如何发展,陆如雪都坚持将这场“斗医会”办到最后。
第二局,自然是陆如雪一人胜出。另两位第一局同列“甲等”的大夫,也知此病危害及大,都同意这一局让陆大夫胜出。别的大夫更不会有所异义。
第三局斗方,主审拿出事先写好的三种病症,由着参会者拟方。因为之前的事,三人给出的病症,几乎都是千古疑症,中者必死,根本就是无解。
可陆如雪却仗着前世对中医的体悟,和对西医的了解,给出了最为合理的治疗办法。虽仍无法根除,却可延缓寿命,已是奇迹。
这下连三位主审,都对这位陆大夫刮目相看,佩服的五体投地。并向陆大夫承认自己的错失,虚心讨教了起来。
人活一世,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陆如雪很记仇,但也懂得宽容。
世间多一名良医妙手,病患便少一分痛苦。她不在乎这些人目的不纯,只要他们还有一颗恳为病患医治的心就好。
三人也分别签下文书,每个人每三个月来望平县,免费巡诊一次,这对于没有医馆的望平县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另外的十四位大夫,自然也是输的心服口服,分分签下文书,按了手印。
一时间围观的民众,群情激昂,更有甚者跪地服拜,朝着常大人和陆知县不停的磕头。
三年内望平的百姓,都不需要为看病,再出一钱银子。至于用药,涉及成本,不是陆如雪想免,药铺便会减免的。不过既然不用钱就可以看诊,病者多不会讳疾忌医,有了方子便可以再继续想办法,赚取药钱。
事情总要有个好的开始,然后再慢慢推动,这才有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见事成,陆承耀自然要请常大人等人于酒楼用膳。陆如雪以心神疲累为由婉拒,带着随行之人,一路回了县衙。
直到陆如雪出门,陆承耀这才拉过儿子细问,“穆三少爷派到你妹妹身边的剑穗,怎会守着陆大夫?”
刚才事乱时,陆承耀这才注意到一直隐于暗中的剑穗,只是当时来不及追问。
“是妹妹担心会出意外,请剑穗和陆峰来保护陆大夫的。妹妹说她不出门,留着这些人在府中也无所事事。儿子觉得这样也好,便未与父亲相商。还请父亲责罚。”
“这次‘斗医会’能办的如此顺利,也是你遇事设想周到,这才圆满收场。看着吾儿一天天长大,可以独挡一面,为父心中甚慰。你妹妹一向行事谨慎小心,并非你之过错。”
见父亲笑的开心,还拍了拍自己的肩,陆崇宇自愧不敢接话,感觉心如针刺,就怕一个忍不住,将妹妹给供了出来。
等到陆承耀回到县衙,却收到了陆大夫的留书。只说他心愿已了,孤身上路,游历天下去了。
陆承耀派人快马去追,可哪里能追得到。陆如雪劝父亲,说陆大夫走时,已来向她辞行,她送了二百两的仪程,以示感谢。
“陆大夫两袖清风,走的潇洒,父亲又何必执着,不愿放手。”总算女儿帮他送上了谢礼,陆承耀心里好过很多。又饮了酒,有些不胜酒力,便进内院去休息。
☆、第三百零八章 授人以渔
“斗医会”后,陆如雪请了陆崇宇来商量,“按之前与哥哥商量的,明儿便向父亲建议。凡来医馆看诊的病患,都要一一登记造册。凡有私田的,于明年岁初发放粮种,改种苞谷。每户以十亩为限,试种成功者,可免征当年赋税。”
这才是陆如雪举办这次“斗医会”的真实目的。
要让这些祖祖辈辈,都面朝黄土背朝天,靠着土地而赖以生存的老百姓。突然间,改变多年以稻、黍、稷、麦、菽为粮的生活习惯,只怕一个不甚,便会引起民变。
所以当初陆承耀上任之初,因库仓粮银不足,而未能及时将新谷推广,陆如雪反而还有些庆幸。
要想让百姓心甘情愿的配合新政,更要有合适的机会。
不然就算张榜公告,百姓们迫于官府威吓,而不得不妥协,耕种时若不尽心尽力,也可能事与愿违,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我这里准备了给父亲的条陈,妹妹帮为兄看看,可有疏漏?”兄妹两个就此事,又商量了一个多时辰,陆崇宇这才信心满满的回自己的小院。
次日,陆崇宇正在外院大堂偏厅与父亲就此事相商,便听陆有年来报,说小姐有事,想求见老爷。
昨晚陆如雪想了一夜,虽说父亲有自己的私产,且经营多年,可手中现银却不多。来了望平后,又一下子置了千亩的良田,只怕早已捉襟见肘囊中羞涩。所以还是尽早将祖母给的三千两银票,送去给父亲更为妥当。
便一早命采月去取了银票,先命采星来外院打听过。知今天一早,父亲便将王县丞、陈师爷等人派了出去,所以此刻只他一人在县衙内,这才带着二采赶来外院求见。
陆承耀想着女儿此刻求见,必有急事,便也不怪她莽撞,命陆有年请小姐入内。
陆如雪给父亲见礼,这才承上一锦盒,“这三千两银票,是出门时祖母托女儿带给父亲的。”
陆太夫人的原话,是怕孙女吃苦,用这些银票,或为自己添些衣裳首饰,或留作私房。并未提将银票送给儿子救急。
可也知这个孙女,一心为着父兄着想。若是儿子真有什么难处,孙女必然不会见死不救。所以有些话,就算是不说,孙女也会明白。
陆承耀一听就知,女儿这话不实。若真是母亲吩咐的,那这银票便会交与妻子云氏,而不是托付给女儿。
可正是因为知道,才越是感动。女儿这是拿着自己的体己,来帮衬他这个父亲。陆崇宇并不知银票的事,以为真是祖母所托,毕竟祖母一向料事如神。
见父亲虽露迟疑,可仍将银票收下,陆如雪这才满脸盈笑的回了内院。
“采月,让陆峰去将剩下的二千两,兑成金银锭。”采月以为小姐是要用钱,便没再细问,直接拿着银票去找陆峰。
“斗医会”上,陆如雪见到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心中多少有所触动。
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所学的医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