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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通过既有的,已经习惯的方式,去认识融涉世界,确实需要寻找“方法”!
但那方法可一点都不好找,经过了艾梵瑞尔众多生灵,在无数岁月中的尝试,以凡物的起点,最终成功具备了观测融涉世界能力的,也唯有博卡布一位而已!
也就是说,凡物封神,便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条观测融涉世界的道路。
黄馨应当就是地球宇宙最为接近成功的凡物了。
像什么轴啊、点啊,加啊、等啊,因啊、果啊,什么时候听到黄馨说起过呢?
真的见到了本质,还要那么多似是而非的比喻干什么!
也就只有戚远这种,看到门户,却连门槛有多高都不晓得的,才会采取这种盲人摸象的方法,去为自己描述所见、所得。
“若要真的了解这些,你还是先寻求封神为好。”博卡布见戚远点头,似是有些意外,自己那名地精信徒的朋友们,好像对于神祗都抱持着不卑不亢的心态,这是很少见的。
无论艾梵瑞尔,还是颛墟,都见过不少生灵,弱小的凡物极尽谄媚之能,而强大的凡物则又盲目自信,两者在神祗面前都会走向极端,并不为博卡布所喜。
不过魔法之主并不止于因为这么一点点类似于“欣赏”的感情,而对戚远另眼相待,给他一个学习的机会,当然有着自己的目的:“印记城是轮序之域的原世界的一部分,秩序之主是接触到了原世界,甚至于将自己的一部分融入了原世界的伟大存在。”
“当携带印记城到达艾梵瑞尔之时,艾梵瑞尔的原世界、融涉世界和现象世界之间,就出现了第二个交点。”
“虽然我很好奇,拥有两个原世界的情况下,艾梵瑞尔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印记城还没有资格成为一个原点。”
“它与三个世界都相交,但三个世界不能通过它互相接触。”
如果戚远没有刚刚那段学习过程,博卡布这几句已经穷尽思路,寻找到的较为容易令人理解的话,也绝对会使戚远感到晕头转向。
戚远像是回到了世界融合前的实验室,师长、兄姐们一起讨论、分析实验方案和数据结果时,就是现在的气氛。
他习惯性发表自己的看法,以加快讨论进程:“艾梵瑞尔与我们融合,当前就有三个类似原世界的点吗?”
“依旧只有一个。”博卡布的眉毛明显抖动了两下,开始正视戚远。
“哦!”戚远点头,他并没有注意到博卡布的动作:“艾梵瑞尔的原世界和我们的原世界合而为一,但印记城并没有那个资格,是因为秩序之主的神国并非彻底的原世界,仅仅有一部分融入了原世界,从而使它获得了部分原世界的性质?”
戚远的推导形成语言,一点都不严密,那是因为他习惯性省略一些自己已知的,以及他认为的旁人也应当已知的条件。
“甚至于,在轮序之域死亡的时候,印记城融入了轮序之域原世界的部分也已经毁灭了,到达艾梵瑞尔的印记城本身就不完整。”
博卡布点头认可,却否定了戚远的推论:“原世界到底如何了,我不知道,包括轮序之域、艾梵瑞尔以及颛墟。”
“印记城是否完整,我同样不清楚。我要寻找印记城,既是为了阻止其上古憎恶召唤它,也是为了通过它,尝试接触原世界。”
博卡布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不过面对戚远这样的凡物,也确实不需要忌讳什么,无论戚远怎么做,都不可能对产生什么不利影响。
“尝试接触原世界?”戚远瞬间明白了“教材”中,为什么对原点的描述那么简单,甚至可称之为模糊了。
不是因为原世界简单到了一目了然,不需多讲,而是因为就连身为神祗的博卡布,都知之不详,甚至于都很可能是在猜测。
那有关于三个世界的整部“教材”,都是建立在某种“猜想”上的!
戚远对于这种行为明确表示反对,将某个“猜想”作为基石,从而扩散思维,无论打造了多么宏伟庞大的理论体系,都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对原世界缺少认识的情况下,并不适合将它作为确实存在的,加入到理论体系中。”戚远直言不讳,完全忘记了凡物和神祗的身份问题。
博卡布离开椅背,腰脊直挺挺地向前,俯视戚远道:“为什么?”
戚远被博卡布的影子罩住了,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不过看看博卡布面上没有不悦,只是显露出些许质疑之色,便不再顾忌,道:“对于世界的认识,毋庸置疑,我与您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不过我们所惯用的研究方法,我个人认为还是很有意义的,在帮助我们认识世界的过程中,这种方法是我们所找到的,最高效、最准确的方法,您可以听听参考一下。”
“请讲。”博卡布变得肃穆起来,欧斯彭说是诸神中的奥术大师,这个评价确实没有错。
“我们的方法,是一种建立在可重复检验的基础上,通过对现象的总结、归纳、演绎,去进一步认识现象的方法。”
“可重复检验,是其中极重要的,凡是不能被重复检验的,都存在偶然性,而我们认识世界,是通过必然性的。”
“猜想之所以被称为猜想,就是因为它的不可重复检验,就如您对原世界所下的定义,若是您都未能实际的、有效的,观测到它的话,很显然它的偶然性就极大,它未必是正确的,正如您自己刚刚也明确表示了‘不知道’。”
“所以猜想本身并没有问题,猜想往往也是建立在已知现象上的,但是不能将猜想作为真实,它只是可能真实,可能是真实的一部分。”
“而且我们也不提倡以猜想为基础,投入过多的精力去阐发,因为猜想本身的不确定,后续投入的一切精力,都有极大风险被浪费。”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节 远去的冲动
关于原世界,博卡布并非没有一点点认识基础,种种猜想建立在已有的素材、论据之上,但只要这些论据、素材没能形成逻辑自洽、可反复验证的切实理论,那么与之相关的任何分析、归纳、总结,都只能称之为猜想。
在猜想的基础上继续去发散思维,并不是没有人做,甚至可以说,那么做的人很多,不单单外行人抱着浪漫主义思维去幻想,很多时候,找不到头绪的科研工作者,也不得不加入这一行列。
毕竟猜想还有些素材、数据去支撑,比起从头儿寻找切入点,要强得多了。
博卡布点头认同了戚远关于科研方法的讲述,但并没有对有关“原世界”的猜想和其它部分,做出进一步的解释或者改变。
戚远作为凡物,所能观测的,无论是融涉世界还是原世界,都是经过了数次转化的,最终被他自己理解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与博卡布这位直接观测者相差了多少。
关于细节,戚远并没有什么发言权,博卡布要想找一个与自己层次相当的同伴的话,只能在神祗中挑选。
凡物们受到先天生命存在形式的限制,比如地球人类,仅能直观地观测到现象世界中的宏观世界而已,就连微观世界,人类都需要借助仪器、设备,通过种种手段,将原本不可见的,转化为可见的。
这也是一种观测,但它远远称不上直观,人类通过光学视觉,观察万事万物,但若不在光学条件下,那些被观察到的存在,会不会不变呢?
这个事情谁也说不清,就因为人类到目前为止既没能生出一个不以光学视觉观察世界的同胞,也没能接触到其它在宇宙间生存发展的不以光学视觉观察世界的种族。
戚远长篇大论过后,似是过足了说话的瘾头,他在漫长的孤身旅行中,已经需要依靠自言自语来维持语言发音了。
博卡布并不仅仅对地球人类的科研方法感兴趣,继续问道:“那位女士放弃了汇聚一处的权柄,如你所见,有什么想法吗?”
黄馨放弃权柄,戚远一点都不意外。
蒯教授和黄馨称得上同道中人,戚远太熟悉蒯教授了,学习具体的数学知识,就绕不开有关逻辑的种种哲学思想,能够成体系表达自身所遵循的行为逻辑,并且贯穿始终、自洽自为的,才称得上哲学。
而蒯教授无疑就是拥有独立哲学思想的人,他的学术成就受到他的哲学思想的指导和限制,原因就是他观测世界并不直观,就像光学视觉没办法直接看到一个原子一样,人类的直接感官也无法观测“数”。
那么所有关于“数”的素材,被人类转化成自身可以理解的形式,并且收集起来成为素材后,必然还要经过分析、归纳的过程,这一过程里,研究者个人的世界观必然会影响最终结果。
如果拥有了完整体系,称得上哲学思想的研究者,不能在生活、研究中,根据自己所接触的事实,不断调整自己的思想体系的话,那么他们最终一定会因为自己的哲学偏离真实太远,反过来阻碍自己的学术进步。
许多曾经的“天才”、学科的开创者、科学的“引路人”,在突飞猛进般贡献了巨大成果之后,会陷入停滞、甚至于倒退,都与这个原因分不开。
比如曾经的牛顿,最终选择将问题交给“神灵”,到了那个时候,他已经无所谓进还是退了。
或许有些人会讲,“神灵”即便没有现身,你也无法否定的存在。
这话是不错的,但“神灵”是否存在与此区区凡物有什么关系呢?
作为人类,“神灵”存在与否,影响人们认识世界吗?在与不在,世界就不一样了吗?
人类无论对“神灵”有什么解读或者期盼,那都只是人类自己想的,人家凭什么跟你想的一样?
所以对于蒯教授、黄馨他们来说,“神灵”在与不在一个样,不出现就不管,出现了就研究,那和一块石头、一滴水并没有不同,最多不过是名字不一样,成份不一样罢了!
黄馨她们所珍视的,是人类自身所拥有的,每个人的思想,每个人的行为。
如果因为黄馨封神,那些诸如“自强”、“自信”、“爱人”、“爱己”的良好品德就从人类本身消失,转而必须由这位现世神祗来赋予的话,那么必然是不肯的。
对于来说,每个人都应当可以自由选择,包括自己的人生道路、最终所追求的成就。
例如成为“神”,每个人都应当有那样一条起跑线,有那么一个机会,而自发聚集到黄馨手中的权柄,显然会将人们的一部分机会收走。
对于黄馨来说,这就是不可以的,她最终做出那样的选择,也就在情理之中。
戚远一瞬间就想到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还有更多想法在后面涌上来。
如果黄馨没有拒绝那权柄,会不会是比强大神力更厉害的伟大神力?
如果成为了伟大神力,驱逐梦蛹是不是就不用造成自身的消失?
如果没有拒绝,那些很多人本就不具备的情绪所化作的权柄,真的就会给地球附近的人类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吗?
就算黄馨放弃了权柄,地球人又有多少可以成就神祗的机会?依旧是约等于无的吧!
“我大约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做,但不知道……”戚远摇着头,他自己是绝对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