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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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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计策,不但算不得什么精妙之谋,反倒像是在赌。
  
  “无碍的,我自有我的分寸在。”
  
  话已至此,谢幼安不再多言。
  
  “谁教他明知我欢喜着他,还要偏偏避开我远远。”她又温温柔柔地笑了笑,慢吞吞地道:“但哪怕他安复临入土为安了,我也要刨坟掘墓,与他黄泉共赴。”
  
  她的声音甜柔若初春黄鹂,又清冽脆生生如溪水缓流入谷。
  
  这一句话娇媚无比,偏偏无邪中透露着疯狂,心魔如斯犹不知自止。听得谢幼安暗自一寒。
  
  “若安复临已有心上之人?”谢幼安忽然奇道。
  
  “我会杀了他,同他共赴黄泉。” 她脸色微变,却半分犹豫也无。
  
  谢幼安似乎有些了悟到安复临之辛了。
  
  “我愿助你。”她只是颔首,道:“但我也有一件大事要做,你能助我否?”
  
  “姐姐请讲。”袁英英好奇地眨了眨眼,双睫长长翘起,烘托着那双明亮剪水秋瞳。谢幼安可半点也不认为她楚楚动人,柔弱无害了。
  
  “袁家一向中庸于朝。”她神情淡淡,心中却带着试探地道:“怎样才会主动些?”
  
  “中庸么?”袁英英笑了下,说道:“ 不变以应万变,只是没有理由动的罢了。”
  
  “要什么理由?”谢幼安若有所思。
  
  “若暗处有把柄在手,只能颔首臣服罢了,”袁英英笑道:“若是危急存亡之秋,谁还能记得中庸之故。”
  
  话虽含糊,却又提到了袁家有把柄在谢家手里,到底是什么把柄?
  
  谢幼笑道:“当真是不要家族了?”
  
  “袁家,没我照样是陈郡袁家啊。”袁英英笑得纯真,猜不出她是否话中有话。
  
  “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计策?”
  
  “姐姐很着急?”袁英英眯了眯眼,肯定地道:“我还不知姐姐要做什么,但定要我袁家搀和进来,定然是与司马家相抗的事?”
  
  “也可以这么说。”
  
  袁英英轻哇了声,道:“我虽很想留下来看戏,但还是终身大事重要些。姐姐放心,十日之内,万不会误了姐姐的事。”
  
  谢幼安颔首道:“如此甚好。”
  
  “英英再告诉姐姐个有趣的。”袁英英笑了笑,道:“据我所知,陛下教王元琳替晋陵公主择婿,选中的正是谢家叔源。晋陵公主今日如此反常,大抵和这有关。”
  
  陛下有意让谢叔源当驸马。这谢幼安倒真的不知。
  
  “我知道了。”谢幼安了悟,又奇道:“你与晋陵公主相熟?”
  
  若非熟悉司马纨,又怎知她今日反常?
  
  “非相熟也,我熟悉她,她却未必留意过我。”袁英英笑吟吟地,眸中藏着抹狡黠,道:“我只是恰巧地稍稍见过她的另一面。建康城有身份的女郎们,我大抵都能看透三分,论心计深沉,怕是谁也不及她司马纨。”
  
  “我会留意的。” 她的话谢幼安信一半,过一半。
  
  夜里疾雨,将宫里杏花打落了大半,凋零了一地的粉意。
  
  “公主费心设计毁了林家娘子的声誉,谢家女郎也未必能领情啊。”
  
  司马纨自顾望着铜镜里的脸庞,慢慢地抿出笑意,“无碍啊,那事她早晚都会知道。倘若一直不知道也罢,倒是算留了我个后招。”
  
  “那林家娘子会不会记恨上公主?”雀儿奇道。
  
  “她还敢随意记恨上公主了?”司马纨冷笑道:“假使如此,一个身份卑微却自诩清高,而又易受蛊惑之人。便是多上十个记恨我,我也是半点不惧的。”
  
  雀儿笑了笑,转而道:“再过半月端午节,宫中又有宴会,说是连南方士族的郎君,‘谪仙’顾子缓都会前来呢。”
  
  “天下智者江宴的徒弟啊。想不到生母是婢女的庶出三子,反倒是成为吴郡陆氏的出彩人物了呢。”司马纨语气里并无鄙夷,只是淡淡思索。
                          
作者有话要说:  袁英英很特别的女郎。谢幼安是大坏蛋呀,大。坏。蛋~

☆、端午(修)

  
  谢幼安拿着极细的羊毛笔,玉镇纸压着薄薄宣纸,她目光专注,下笔细致,彩蝶羽翼绘画的繁复精致。许久没有画画了,这小东西比山水画难不少。
  
  最后一笔勾勒清晰,她移开镇纸,赏看了下成果,回眸笑道:“我画好了,其余就拜托你了。”陆恒正削着竹条,烛光照映下的竹条光洁,那双用惯了兵器的手,拿着削纸匕首时也熟练的很。
  
  “这纸鸢如此精巧,又是由你之手,万一玩的脱线或者化坏了,幼清岂能不伤心?”
  
  “你想的细致,”谢幼安原先倒是没想到这层,愣了一下笑了,道:“便说是你画的,这样弄坏了幼清也不会心疼。”
  
  陆恒无奈地笑了,“好。”
  
  翌日,这纸鸢骨架结实匀称,花样精巧可爱。幼清果然爱不释手,听到是陆恒做的,别扭了一下,嘟哝着道:“手艺不错。”又道:“姊姊我们去放纸鸢玩!”
  
  僻静的林子间没有人烟,牛牵在树干上低头啃草,一大片红衫木无人管辖的乱长。两排树木之间又自然地留下空间,幼清踩着柔软舒适的黑土,牵着线傻笑地昂头,看着半空上的纸鸢。
  
  当苦力跑了半个林子,才讲纸鸢放到空中的陆恒,半靠在树干上轻喘叹息:“一点风也没有,不该今日来放纸鸢的,真是失策了。”
  
  谢幼安也靠在他身边,闻言笑:“那总也放上去了。”
  
  “还会落下来的,”陆恒话还未完,那纸鸢已经越飞越低,直线落到了地上,他只得无奈地扶额叹息,道:“实在失策,失策。”上前拿过幼清手里的线,捡起纸鸢,绕着林子继续放——
  
  四月的最后一日,陈郡袁氏女郎袁英英,在幼泽山游玩遇到山崩。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袁家将消息压了下来,只是搜山的人渐渐少了些,三日都没找到人,想来也是放弃了。
  
  “袁家女郎怎就真的能料到,安公子会下山来寻她?”耀灵奇道。
  
  “与其说是料到,不如说是在赌。”谢幼安跪坐着,手轻抚过膝上的琴弦,试拨了两个音后,随手弹了曲酒狂。
  
  耀灵不以为意:“若是猜错了,大不了自己从幼泽山出来,也不损失什么,算不得赌吧?”
  
  “你错了,她遇险是真的。”
  
  耀灵啊了声,道:“竟不是苦肉计?”
  
  “幼泽山前几年便总地震,最近又被风雨山洪冲刷过。”手随手拨弄着焦尾琴,谢幼安答道:“提前预料到会山崩罢了。她遇险是真,苦肉计也是真。”
  
  “这便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了。”耀灵若有所悟地点头。
  
  “你不懂。”谢幼安将琴搁在一旁,站起了身道:“无论安复临有没有下山,会不会来找她,袁英英都必须死,死定了。”
  
  “诈死?”
  
  “对,聪慧。”夸了句,谢幼安扬起唇角,道:“怕是袁英英自己都没想到,她遇难的书信刚送上山,便让安复临心绪大乱。”
  
  “还不是安公子他相信女郎,谁知女郎也会叛变呢。”
  
  “我如此是为了他好。”
  
  陈郡袁氏的女郎,婚配只从侨姓望族里挑选。哪怕一辈子不出嫁,族人也不会将她许给白衣寒门。若真毫不动心,便是十个袁英英,都不能拿安复临怎样。
  
  “想不到袁家女郎这般痴情,安公子不过无意间救了她,这便真的不顾身份悬殊,执意以身相许了。”耀灵语气带着淡淡钦佩。
  
  “救了一命?”谢幼安脸色有些古怪,“你说谁,是安复临同你讲的?”
  
  “对啊,安公子说这正是英雄救美人啊。”
  
  谢幼安从目瞪口呆,继而嗤笑,终是忍不住地大笑道:“他还真有脸乱扯。分明是他当年馋嘴,猎杀了山林里人家放养的小鹿,剥皮抽筋时还被袁家女郎当场抓住。后来耍赖说那鹿是自己养的,实在赖不过去便跑了,这一抓一跑的几年里,不知怎么便有感情了。”
  
  “原来是这样的。”耀灵和甘棠俱是呆愣的模样,很明显都被骗了很久。
  
  谢幼安复跪坐回去,抱着琴拊掌笑道:“还英雄救美呢,何其无耻。”
  
  其实藏在山里这个办法,谢幼安也玩过。一念及两年前,她在堂兄怂恿下闹了中正官的教考。又和谢景恒闹了不合,拌嘴之后,她有心找了个山洞角落躲了起来。
  
  谢景恒必会被长辈责罚,必心急如焚。她有心让他着急下,谁知谢景恒却以为她归家了,独自回了乌衣巷——虽然他后来也确实受到了责罚。
  
  但谢幼安也是自食其果,遭遇颇为狼狈。
  
  原本,她待了两个时辰便按耐不住,便想趁着天还没彻底暗下来,自己找路下山。却绕着绕着迷了路。
  
  “奇怪,紫金山的路怎么也如此曲折。”念念叨叨了一会儿,十四岁的谢幼安捡起路边石子,在地上摆了一个小小阵。
  
  学艺未精啊,怎么也找不到下山的路。
  
  眼前有条人踩出来的细路,她猜是砍柴人的下山路,便扶着花草小树,慢慢地另辟蹊径下山。明明走得很慢很稳,她却忽然脚下踩空,滑到了陷下去的|穴里。
  
  谢幼安眼眶都红了,心里后悔如潮水般涌来。使劲吸了吸鼻子,屏住泪花。好歹只是个不算深的□□,若是数米的陷阱兽|穴,命就交待在这儿了。
  
  “救命,有人吗?”喊了两声,这时的深山哪里还有人。谢幼安自己手脚并用,努力爬出去。花了大半时辰,终于从有她整个人那么高的|穴里爬出来。
  
  饥肠辘辘,偏偏在深山里闻到了烤肉味道。
  
  于是,陆恒弄了大半天的山鸡和整只鸽子,尽落到了面前这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乞儿般的小姑子嘴里。
  
  耀灵推了推甘棠,甘棠顺着望去,问道:“女郎,想什么呢?”
  
  谢幼安回神,笑道:“无事。”
  
  耀灵心里嘀咕了下,又道:“再过几日便是端午了,怎么将军还是这么忙。”
  
  “天灾频发,旱灾还未过,据说又有水灾了。”谢幼安皱眉,心想灾难不断,给北伐又增了不少的难处。
  
  **
  
  五月初五端午日,幼清坐在谢幼安膝头,学着围棋的摆子布阵。
  
  幼清穿着簇新的纹锦交绢小襦裙,粉嫩嫩的颜色,蹙眉认真地思考着棋局。手臂系着五色丝线,脖子上还挂着个平安锁,可爱极了。
  
  但她一见到陆恒,便撇嘴做怪脸道:“娘亲说,今日端午幼清要以兰汤沐浴,这样就可以驱邪避凶,看来也不灵嘛。”
  
  这分明在说陆恒是凶物。
  
  陆恒却浑不在意,甚至微扬了扬唇,开玩笑地道:“我现在便要去军中,一整日都回不来。臂上系的五彩缯还是有点用的。”
  
  始兴等地涨水落雨,汛期怕有涝灾。陆恒手里的军户将士,受令派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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