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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策-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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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这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你又来了!”
  欢庆越说越气,从梁牧身后走出来,“你说你们是不是仗势欺人?宋王很了不起吗?可以随便强抢民家妇女,说长得像他婆娘就直接抓回去是吗?”
  冯柏被她一通给说愣了,一时无语。
  梁牧听着,突道:“我们家里……这说得不错。”
  一旁早就吓得腿软的樊余听到这一句差点没哭出来——这是重点吗?!
  冯柏疑道:“你……你不是我嫂子?”
  “谁他娘的是你嫂子?”
  梁牧淡淡看了她一眼,欢庆缩了缩肩膀,道:“我才不是你嫂子!”
  “那你是谁?”
  梁牧极有风度地轻轻一笑,将欢庆揽到身侧,“她是梁某的定了亲还未过门的妻子。”
  这下把一行人惊着了。
  “你说啥?她是你家婆娘?那我嫂子呢?”
  “天知道啊,你问老天爷去呀。”欢庆抓着梁牧的胳膊,心里头打着鼓。
  这个冯柏她是知道的,也大约了解这个人的脾性秉性。假若这回他认定了她是宋王的大夫人,那势必分分钟要血溅三尺了。可假若他没认定,要惹恼了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大约也就血溅一两尺的水平,想来想去,脑袋里纠结着,一时没注意。
  梁牧见她眼珠子滴溜溜转,拍了拍她抓着他袖子的手,对冯柏正色道:“这位将军是宋王的得力大将罢?”
  冯柏一心疑惑立马被这一罐子蜜糖给冲散了,豪爽一笑,又立时收敛了,道:“本将正是,我晓得你是那个做买卖的,梁牧是吧?”
  “是。”他依然十分淡漠,继续道:“将军想必也知道,约莫一年光景以前,周德周丞相曾来寒舍带走了某未过门的妻子,却在路上保护不得力,让她被韩营掳了去。”
  “那是意外。”冯柏下意识地解释。
  “是意外。现如今我二人死里逃生,将军此番起来拿人是何意?难不成是宋王见着梁某这未过门的妻子与他大夫人有几番相像,便要来请了回去充盈后宫么?梁某一介商贾,做买卖多年,一向有所耳闻,宋王乃是大义之人。”
  同样一番话,梁牧说起来就仿佛是清风明月,这到了欢庆嘴里,就觉得韭菜大蒜。
  一旁的樊余连连点头。
  冯柏一向是个粗人,对读书人没甚耐心,却也是最敬畏读书人。以往觉着梁牧不过是个铜臭气满身做买卖的粗人,现如今一遇上了,竟是个彬彬有礼、温雅淡然的士子一般模样,一时间又下意识地软了声气。
  “这……我们主公可……可是君子,绝对不会随便抢人的。”
  欢庆扑哧一笑,依在梁牧身后,觉得这粗莽汉子莫名有几分可爱。
  “既是如此,将军此番是为何而来?”
  冯柏挣扎了半天,道:“你……你这个没过门的婆娘,跟我嫂子长得像,我们主公派我过来看看,他说,嫂子该回家了。”
  话音刚落,欢庆便觉出心头像是被人用一把刀使了全力硬生生划了一道,疼得无可名状。瞬间脸色苍白,一头虚汗,已是站不住了。她猛地抓紧梁牧的手臂,想说句话出来,却只能蹦出一个字:“疼……”
  梁牧一身的儒雅气息弹指间便散了,“欢庆!”他搂住她,打横抱起,对着樊余大声道:“快!请郎中来,要镇上最好的!”
  “这……这咋了?”冯柏见状,也是惊了一招,跟着梁牧就要走进房间里去。
  梁牧在门口止步冷声道:“请将军留步。”
  他这才回过神来,挠了挠头,站在门口,跟几个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门关上了。
  梁牧将欢庆放到了床上,她脸色比方才更白了一些,额头细汗淋淋,牙齿咯咯地打着颤,一双手骨节突出死抓着胸口的绸衣。他自一旁桌上拿起来一个小瓷瓶,是修衣给他准备的药丸,先前在苦役营欢庆极少发病,是以药丸剩了不少。
  他将她扶起,“来,吃一颗。”
  她大约是听不到他说话,只是赖在他怀里,疼得厉害了,连颤抖都不得力,轻轻微微地发着抖,双眼无神。
  梁牧没有法子,将药丸放进自己嘴里,略微咬碎了,薄唇就着她的,覆了上去。好容易把药渡进了她嘴里,她却没有吞咽下去,兀自还发着抖。他又倒了一杯水,一点点润入她口中,眼看着她缓慢地一点点到底是吞咽了,心头才松了口气。
  没多久,她便不发抖了,闭着眼睛,额头全是汗,累极地靠着他。
  梁牧眉头皱得死紧,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十分棘手。且不论欢庆身上这毫无定数又时不时发作的毛病,就光是宋王那一批人就够麻烦的了。涉及女人,事情总归要比寻常复杂些许,而这个女人偏恰是宋王的正妻夫人。
  “牧爷……”
  好一会,欢庆虚弱地睁开眼,轻轻拉了他的衣袖。
  “我在。”
  “我们……要跟着那大傻子去,去一趟宋营。”
  “我知道,你说过。”梁牧柔声道。
  她没有多说话,静静地依在他怀里,那疼痛一阵一阵的。大约是因了修衣的良药,疼起来没有最开始那样剧烈,只是一阵一阵揪着疼,还算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牧爷,我知道她不甘心。”她道,“也知道她不放心。”
  梁牧皱着眉,念及她说到的那个“她”,心头一阵阴影。
  不甘心被弃,不放心孤儿。
  她心里想着,轻轻闭上了眼睛,那胸口的疼痛化作了无边无际的酸楚,仿若大海一般要生生淹没她了。
  那些在雾蒙蒙的梦里闪现过的场景,越发地清晰起来。欢庆静静地依在梁牧怀中,看着那一幕幕场景,她苦哈哈地做粗活,逆来顺受地忍着家里人的苛责,她曾经却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她一身粗布衣裳,躺在破零破碎的茅草上,为那个宋王生孩子。她疼得死去活来,紧紧抓着手边的茅草,心中唯有一个为他续后的念头。欢庆细细地看着那个任劳任怨的女人,好像那一张汗水涔涔的脸上还是带着对那个男人的爱恋与依赖的。
  而这种爱恋与依赖却被他一次次甩到袖口,落到地上。每一次都添上一道裂缝,终于在最后成了支离的恨与怨。
  她寻死的时候该有多么不甘与绝望呢?
  也是因着这一份强烈透骨的不甘与绝望,才会在欢庆魂魄到来后,那个女人依然久久不散吧?
  是那个叫张伯荆的男人负了曹云婵。
作者有话要说:  忙两天,晚更新了!

  ☆、老郎中

  欢庆闭着眼睛,轻叹了口气。
  “我帮她。”
  “怎么帮?”
  “先去宋营。”欢庆侧了侧身,“你陪我去好不好?”
  “还用你说。”梁牧抱紧她,“帮完她,我就带你回山庄成婚。”
  那酸楚的疼痛伴随这一句帮她的承诺轻轻散去了,也一并带走了欢庆许多的体力。她再没有说话,扑在梁牧胸口,双手抓着他腰侧的衣服,沉重的眼皮一眨一眨,终于覆盖住了那双灵动的眼睛。
  又过了些许时候,郎中总算是来了,樊余一头大汗地带着个老郎中奔进门,身后跟着一脸无助与恐慌的小方,再身后就是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冯柏一行人。
  那老郎中见欢庆脸色苍白,立刻放下诊箱,坐到床边,一番望闻切。时而皱起白眉,时而又自语喃喃,良久才抚着白须道:“这位姑娘……奇症,真乃奇症也。”
  梁牧本没多少指望这郎中有什么惊人的诊断,要不是修衣不在身边,哪轮得到这些劳什子的医师。听他这般说辞,便也接话问道:“如何奇症了?”
  “这位姑娘本无病症。要说心病却也不是心病,不是这位姑娘的心病是也。”老郎中缓缓而道,“世间事,阴阳相合,有借有还。这位姑娘借了他人之物,便要还也。若还身则神灭,若还情则身在,二者取其一便是了。”
  “若还情,如何还情?”梁牧问道。
  “个中因由,老夫不得而知,怕是只有这位姑娘心知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病?”樊余听得一头雾水。
  老郎中道:“这位姑娘身并无大碍,却有两股神气乱于脏腑之间。气者,阴也,阳也。盈于形,驭之辅之。如今这姑娘,二股气相冲相撞,损及脏腑,非药石可痊愈,只可缓之,难以连根祛之。”
  樊余突然有些想念欢庆的说话方式。
  “那到底是什么病?”
  “嗯,难说。”老郎中总结道。
  樊余听得直翻白眼,“您倒是出个准信儿啊,难说是个什么难说法?我们家这二夫人,一直心疼病不见好,您这说了半天,说了个屁……”
  “樊余。”梁牧轻瞥了他一眼,对老郎中道:“老先生莫怪,梁某管教不力。只是这病症不知老先生可有法子解?倘若还情,要还到何种地步?若还情之中,有一人反悔,又当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有。”老郎中道,“如今这二股神气乃是互冲互损,倘若有一方占于上风,必是另一方立于下风。”
  “只能活一个?”
  老郎中一声长叹,轻抚白须,点了点头。
  梁牧瞪了眼睛,一阵揪心。
  “什么活一个?你是说我们家……我们家夫人有性命之忧?”樊余忍不住鼻头一酸,竟是跪下了,叫道:“老先生,你救救我们家夫人吧!”
  “诶,你这……”
  “老先生……”樊余见梁牧一脸凝重,更是要急得落泪,“二爷,小的这就回去叫修衣公子来,修衣公子一定有办法,二爷……”
  小方站在一旁已是泣不成声。
  梁牧挥了挥手,“慌什么?你起来,送老先生出去罢。”他对着老郎中一拱手,“谢过老先生,若有反复,怕是还要烦请老先生了。”
  “好说。若是这位姑娘醒转后有异状,可派这位小哥前来,老夫医馆不问时辰,总是有人的。”
  “老先生高义,慢走。”
  樊余一边抽泣一边送走了郎中,小圆哭丧着脸站在门边,心里愣怔着,一股股的悲伤与不可置信把她淹没了——怎么那么活泼又俏生生的一个庆姑娘,竟是会得这样的奇症,老天爷莫非是真的没有长眼吗?
  “小方,你去打一盆热水来,再烧些炭。”
  “啊?诶!我这就去。”
  梁牧看了会静静安睡的欢庆,长叹了口气。
  心头泛上来一股从未有过的害怕。
  他一向是人们眼里的“无商不奸”,虽说爱做生意爱玩钱财,却是将这些看得十分淡的。越是玩钱财宝物,便越觉得这些不过是身外物,是以就算是做的亏本生意,他也愿意在这乱世问宋王韩王要一身安稳。二人争雄比不得先前的几国争霸,已是定时局的时候了,哪一家统一天下,他便要在哪一家眼皮底下行商,多少有些顾忌。
  他几番周旋来去,也不过为着将来能安稳些,钱财去了会来,或许不会来,都不是十分值得上心的事情。算作往前,他十分在意的怕是就只有那牧吟山庄了,毗邻祖庙,到底算是他的家。
  然而不论他在意多少,这些年风雨里来去,他从未有过害怕。不过是有些许时候觉得烦心事多了,觉得事物折腾得有些疲累了,但从未惧怕过什么。这也是为何,樊余、合斐他们跟了他多年,一向对他心服口服——他看起来永远是沉稳镇静,仿似任何麻烦到了他手上总会解决的。
  而现如今,突然冒出个欢庆,万般揪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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