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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不假,那日睡得昏沉,急着出门竟是忘了带银票,幸好桃酥那丫头在包袱里塞了些碎银子,吃住是不愁,但……沐宛熏抬头看了看兵器店,有些丧气,这里边看着就贵。
姜黎戊笑言:“看看又不收银子。”他说着啪的一开玉骨小扇,自以为风流潇洒的扇了扇:“再说,本公子有呀。”遂大喇喇的先进了店。
沐宛熏一想,也是。遂也跟了进去。
一柱香后沐宛熏气鼓鼓地出了店门,不住抱怨:“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好,好好的刀剑硬是让你说成破铜烂铁! ”
姜黎戊跟在一旁善后:“别不高兴啊,这家店确实是摆着几个破铜烂铁漫天要价,宛宛若是喜欢双剑,下次我给你捎一个,保证比这些强百倍。”
“当真?”沐宛熏拿眼稍觑他:“那……你可不许抵赖啊……”
姜黎戊轻挑唇角:“本公子是食言而肥的人吗。”
…………
****
次日一早天将露白几人便又启程。
沐宛熏觉得今日似乎有些安静,打眼一周看去,原来是少了一人,于是转头看向慕容衍:“慕容大哥,怎么不见姜黎戊?”
慕容衍缓声道:“怕是昨夜他已是不见踪影,今辰去他房中寻他,只在桌上看到他留下的字条‘勿念’。”
慕容衍轻笑着摇了摇头道:“黎戊一向如此,宛熏莫要介怀。”
沐宛熏点了点头也未太在意,提裙上了马车。
…………
?
☆、体内有毒
? 七日之后,子虚谷
沐宛熏抬手于眉间轻挡日光,举目望去不由叹道:“好大的一片竹林啊……”
慕容衍于前信步而行,乎而转身朝沐宛熏招了招手温声道:“ 此地我设有寻踪迷阵,莫要跟丢了。”
沐宛熏一听忙颠儿颠儿地跟上,小心翼翼地跟于慕容衍身后走,走了好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发生,她一路行来只觉得这片竹林虽大却也寻常,复又抬眼看了看两步开外走得泰然的慕容衍,忍不住开口询问:“慕容大哥,那迷阵还未到吗?”
慕容衍轻笑着淡淡答道:“已然过了。”
沐宛熏有些意外,回身看去兀自低语:“过了?”
一片竹影婆裟,偶有飞鸟低鸣,实在看不出异常。
出了竹林后,眼前是一片偌大的水泽,水泽之上氲有寒气亦漂有浮木,沐宛熏冒冒失失地便打算踏上浮木,一把被慕容衍拉住……
原来浮木之中更是暗藏玄机,虚虚实实之间若是踏错了步,则其上浮木皆消失无踪……
听闻慕容衍这么说,沐宛熏一下将跨出的脚收回却也不禁有些好奇,想要实践实践但好奇心害死猫,到底是忍住了没再下脚。
两人一路而来,虽非险阻倒也有趣……而最终现于眼前的府宅与别处一般无二,更是与想象之中大相径庭,只是多了几分悠然闲适。
沐宛熏跟着慕容衍庭台小谢蜿蜒而行,忽而失笑:“我原以为子虚谷,当真在山谷之中,而慕容大哥该是整日埋头于山洞之中捣鼓药罐才是。”
慕容衍脚下步伐顿了顿回身看着她,颇有几分无奈道:“子虚谷之名本就是坊间之言,我素来喜静,不耐烦扰,隐于此处便是贪图这份清净,自是想了些令寻常人寻之不见的法子,子虚谷之名想必也是因此而来。”
沐宛熏歪了歪脑袋,探头道:“这么说,这儿本不叫子虚谷,那这里本是个什么名?”
“这我倒是不知道了……”慕容衍说着俯下身于身旁的花圃中随手捻下一株无叶花,细细看着而后满意地轻轻笑起。
慕容衍将手中的无叶花对着沐宛熏轻晃了晃:“今次这花开得极美。”看了眼有些茫然的沐宛熏,不禁莞尔道:“对处理你体里的毒素大有用处。”
“毒?”沐宛熏呆呆问道。
“你可还记得你我初见那日?”慕容衍领着沐宛熏进了偏院。
“嗯,那日我走得匆忙,迎面撞上慕容大哥,亏得慕容大哥手快将我拉住。”乎而似想到什么,讶道:“就那么一下,慕容大哥就知道我中了毒?”
慕容衍淡淡点头。
“果然慕容大哥是医仙啊。” 沐宛熏心下佩服得不得了,看着慕容衍越发觉得他高深莫测。
“欸?不对,慕容大哥,我中毒了?我何时中了毒……”沐宛熏终于抓住了重点。
慕容衍却是抬头看了眼天色,又看向她:“今日已是不早了,明日再与你细说。”
沐宛熏闻言四处看了看估摸着此时最多不过戌时三刻,天色将黑未黑之际,如何歇息得下,只缠着慕容衍再多说些。
慕容衍悄悄往后挪了两步,示意她先进屋看看,接着留下一句:“这宅子里仅我一人……”便没了踪影。
沐宛熏一个回身已不见他身影,只得老老实实地先去开门,将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便知晓为何这般早叫她‘歇息’了,这迎面扑来的漫天粉尘叫沐宛熏明白今夜怕是早歇不了了。
…………
****
翌日——药房内
沐宛熏一整夜没好好休息,本是蔫了吧唧地趴在桌子上,却因着慕容衍一句话瞬间来了精神。
他说:“ 你体内这毒霸道了些,竟比我先前想得要复杂得多。”
慕容衍抬头看着沐宛熏又道:“或许会挺麻烦。”
沐宛熏低了低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作为沐二小姐这身体有些异常吧。)
正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慕容衍却是话锋一转……慕容衍说:“ 但在平复你体内这毒之前,你这只手先得看看。”
沐宛熏睁大了眼看向慕容衍,心中惴惴不安起来不禁屏息凝视。
便听慕容衍轻声道:“ 你这左手手筋虽说是接上了,却……”慕容衍说着摇了摇头。
慕容衍的话令沐宛熏心中便是咯噔一声响。
她一瞬愣住,自己从前果然是个有故事之人啊,说不定还是个高手什么的,只是……这又是中毒,又是被挑过手筋,还没了从前的记忆,这样不寻常的曾经怕是……不是什么好人吧。
垂眸看了看手腕,难怪总使不上力,沐宛熏想着便觉得有些难过。
她还沉浸于难过之中却又听慕容衍道:“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沐宛熏一下抬头看去:(这是说有希望治好?)今日的心真是一起一沉的太过刺激。
只听慕容衍继续道:“ 只需将这手筋断裂处再次挑断,而后接上,不多时日便可与常人无恙。”
慕容衍说得简单,却是听得沐宛熏苦了脸,她可不可以拒绝,这样残忍又血腥的做法,光是听着就觉得好疼,其实只是使不上劲嘛,也……没什么的。
慕容衍似是看穿沐宛熏的心思,只举了杯茶于唇边轻酌了酌,云淡风轻地道了一句:“ 其实现下这般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是拿不了剑,动不得武,宛熏是姑娘家,的确是娴静些好。”
沐宛熏心下咆哮:(那怎么能行!此次之所以来子虚谷亦是怀有私心,虽不奢望忆起往惜,但自己绝非不懂武之人,再说那要接我走的无名氏也不知是敌是友,想于这陌生的世间存活,总该有所依仗才行。)
这么想着她于是一咬牙,将手一横单单半睁着一只瞅着慕容衍眼狠狠心道:“ 慕容大哥,快动手。” 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味道。
可慕容衍却只是看她一眼而后慢声道:“ 今日不行,东西还未备齐。”
沐宛熏一下泄了气,这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起来:(慕容大哥,你倒是一次性将话说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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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子虚谷的夜间要比延安冷上许多,加之窗角门缝并不严实,因而不时有凉风灌入,总能将人冷得一个激灵。
习惯了身旁有桃酥的聒噪,没了那小丫头在身旁反倒觉得无聊,因此沐宛熏一个人在房内就有些待不住,她起身裹了件厚披袍,打算出门散散心去,忽而想起于西侧小院内的屋子这几日夜里总是亮堂堂的,可慕容衍说过这儿从来只他一人,心下便有几分好奇,想着闲来无事过去探探究竟也无妨。
刚进了小院便瞧见,小凉亭内对月独饮的慕容衍,因他坐的位子正对着院门,因而恰看到沐宛熏探入的脑袋,他遂嘴角带笑的朝她招了招手。
沐宛熏快步上前拍了拍石凳坐下,先开了口:“慕容大哥怎么也在这儿?”
慕容衍看着她不答反笑问道:“ 宛熏怎么找到这儿了?”看起来心情似乎还不赖。
沐宛熏摆了摆手解释道:“ 这几日夜里发现只这小院整夜亮堂堂的,怪好奇的,就想过来看看,慕容大哥既在这儿,正好给我解解惑。”
慕容衍闻言觑了眼屋内,而后转头对沐宛熏眨了眨眼:“ 因为……我怕黑。”
“哈?”
沐宛熏以为自己听错了,见慕容衍再次点了点头,有些不确定道:“ 慕容大哥睡在这儿?这儿总是亮堂堂的,是因为慕容大哥怕黑?”她问着仍是一脸不信:“骗我对不对?”
慕容衍笑了笑并未觉得有什么:“ 这子虚谷偌大的地方仅我一人,自然怕黑。”他说着继续低头品酒,两人就这么坐着各怀心思,半晌无言。
幽幽夜空,月明星稀,清风微微拂来,院中草木于风中轻曳,月光散落于男子发梢肩头,明明轻柔却晃得人眼花,眼前的白衣令人恍惚,待缓过神时话已问出了口……
“慕容大哥,我们……是否曾见过?”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不过是个误会。
慕容衍举杯的手微滞,而后抬眸望向她略一摇首,轻轻笑道:“ 不曾。”
不知为何,心微微发凉,沐宛熏轻轻垂了脑袋,勉强笑道:“ 也是……”
她是怎么了,为何每每对着慕容衍时,身前的某一处就好似空了一块儿,似一片温凉、似微微发颤,让她忍不住觉得……伤心?
…………
?
☆、何止相识(修)
? 虽说昨日由慕容衍说来,断筋再接似乎再简单不过,且她事前也已喝了慕容衍递过来的药汤,但恍惚间仍能看见慕容衍轻蹙的眉,沐宛熏可以感觉到自己腕上的皮肉被轻轻拉扯,韧韧的,那感觉有些奇妙,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药性过后沐宛熏是被生生疼醒的,瞅了眼左手腕泪巴巴地朝慕容衍看去。
慕容衍轻笑着将手朝她脑袋上一搭,安慰似的揉了揉:“想要得到就得有所付出,这方法虽恢复得快,但疼却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他说着自身后娶出一罐膏药轻轻帮她抹上,创口上立即漫了微凉,疼痛感随之稍减,简单的包扎后,慕容衍嘱咐道:“ 这十日莫要碰水。”
这十日自然也不能闲着,每日一早准时来药房报道,而后由着慕容衍隔着深衣,在背上扎针。
因隔着深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慕容衍并不曾看见,不过就慕容衍的性子而言,即便是看见了也不会过问,令她难堪。
按慕容衍的说法,藏于她体内的毒名为蠼(qú)毒,此毒产自南疆,极为霸道,初时轻缓甚至让人难以察觉有异,可随着时光流逝毒入五脏若到了那一日便回天乏术,最糟糕的是此毒此前并无解药。
沐宛熏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问慕容衍难道自己就只能等死了?慕容衍看着沐宛熏缓缓摇头道:“并非如此,只是宛熏需得受点苦。”
十日后才是真正的痛苦,沐宛熏后来觉着慕容衍实在谦虚了,那不是一点苦,而是非常苦。
十日后腕间拆了纱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