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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儿鼓着腮帮子用力帮归荑擦着背,看着归荑背上的胎记用力擦了擦,去不掉。只见那肥嘟嘟的小脑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瞪大着眼睛,朝着归荑脱口而出便是,“姐姐,你和苏姐姐当真是姐妹吗?”
归荑刮着棠儿的鼻子道,“那是自然,我和你苏姐姐可是亲如姐妹。”
“不是,不是,棠儿的意思是,你和苏姐姐是亲姐妹吗?”棠儿摇着胖嘟嘟的小手。
归荑瞧着那丫头,莫不是泡晕了,“瞧你,才泡了多久,就开始泛起糊涂了。我和你苏姐姐怎么会是亲姐妹呢?”
棠儿抽出她那肉嘟嘟的手指,点了点归荑后面,“那你们怎么会有一样的胎记?”
归荑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半晌不可置信道,“棠儿,别说胡话,你怎么会看见过苏姐姐的后背呢?”
棠儿见归荑不信,气鼓鼓的攥紧了小拳头,“棠儿没有骗人,苏姐姐踩了葡萄,被哥哥一抓,外衣就扯掉了,棠儿记得特清楚,苏姐姐差点就哭了。”
“。。。。。。”
棠儿瞧着归荑那僵硬铁青地脸,颤颤道:“姐姐,我说错什么了吗?”
☆、苏筱悠
归荑整理好衣服,安顿好棠儿便去寻凝若。可每到一处总与凝若错开,这一路归荑心中苦笑,记得当初她问过凝若,“我们非情非故,你为何会这么照顾我?”凝若只是顿了一下,神色黯淡,“我欠你的。”归荑当初只是认为凝若是因求药之事对自己心存愧疚,可是现在,心里百般滋味,不知从何说起。
夜色开始变深,各宫的烛火也渐渐燃起,归荑走在黑长的宫廊下,借着依稀的灯光才辩得清道路,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没有人会为自己点灯。归荑从来没有想过委屈这种事,虽然每一步走得都很小心,可是对于生活向来是自得其乐。可是今天,走在这幽暗的长廊下,她觉得无比的落寞,莫名的委屈弥漫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感开始蔓延。
一束微弱的的灯光开始靠近归荑,灯光下归荑纤长的影子开始越来越矮。
“你在这啊?我到处找你,你再不回去,言清可要私动御林军了。”凝若笑言。
归荑一动不动,凝若觉得不对劲,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归荑,你怎么了?”
归荑慢悠悠的转身,浅笑道,“没事,随便走走就忘了时辰。”
凝若舒了一口气,拉起归荑的手,“那便好,我们回去吧。”
“骗你的,”归荑带着颤音,“我一直在找你。”
凝若回头见她神情凝重,心中不安起来,“找我?”
归荑的声音开始哽咽,“我问你。”归荑双眼盯住凝若,“为什么我们会有一样的胎记。”
凝若心底一沉,倒吸了口冷气,想要说话却像是什么堵住了嗓子眼,什么也说不出来。归荑看见凝若这副表情,心中便知大概,再也忍不住眼泪,任其肆意,甩开凝若的手便跑开。
凝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归荑逃跑的背影,腿脚一时动弹不得。
回到承明殿时已是夜深,萧何还在挑灯夜读,把这个皇帝衬的甚是贤良。倒是言清气势汹汹地上前,咬着牙暗暗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归荑姑娘这是怎么了?”
自从凝若到了承明殿,殿内一直留她一人侍奉,言情这御前侍卫整日跟在萧何后面,如今才隔了几日,不知他与归荑的关系已经熟悉到这种地步了。
“她怎么了。”凝若木讷问道。
“她把自己关在房内哭!”言情愤愤道,这孩子一心急便会忘了场合。
萧何打了口哈欠,“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孤今日也累了。”
众宫女太监纷纷退下,还不忘小声议论。“身为御前女官,竟不司其职,哼哼,只怪我们命苦,给这样的人打下手。”
凝若沉默不语,言清朝着她挤出一声,“你快去瞧瞧。”
凝若作揖退下,依旧一言不发。
萧何揉了揉眼睛,闭目养神,“言清,孤见你似乎很关心归荑啊。”
言清一惊,立马跪下,小脸傲娇一转,“臣不知道殿下在说些什么?”
归荑自入宫以来就以风华绝代闻名,虽未及妃位,但萧何将她安排到身边,便知萧何对她有意,如今身为臣下,竟敢觊觎皇帝的女人,胆子着实大了些。
“你年纪也不轻了,是娶妻的时候了,哪天找个机会赐婚也算了了孤的一桩心事。”萧何说出此番热心肠的话,言清心底凉了半截,他又准备算计我什么。
“多谢殿下关心,但臣一心只想着保护殿下,娶妻之事,不急,不急。”
萧何斜眼瞧着言清,“你不急,归荑年纪也不小了。”
“殿下多虑了,”稍愣片刻,言清表情画风骤转,“殿下,你刚刚说什么,归荑,你要给我和归荑赐婚。可归荑她不是?”
“哦?莫不是孤误会了,你的意中人不是归荑。”
“不会,不会,殿下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出来臣在觊觎归荑姑娘,”言清心中打了自己一嘴巴,“臣对归荑姑娘有心,殿下对臣不薄,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言清一直以为萧何把归荑调到承明殿是他贼心不死,经过几日身为旁观者的观察,在听刚才那番话,看来萧何的贼心不在归荑身上。但萧何丝毫不管归荑原是秀女的身份,这人的观念着实不老旧啊。
言清钦佩的看了萧何一眼,心里暗想,“我何时脸皮可以像他这般厚啊!”
萧何无语地瞟了眼前正跪着但眼冒金光的少年,“去看看她们。”
凝若扣了扣门,未有回应,倚靠着门坐了下去,“你叫苏筱悠,是荆州通判苏廊的二女儿,我们的娘亲是荆州出名的绣娘,既通诗书,又懂礼节,你的生辰是腊月十一,你小时候喜欢吃酸,现在似乎也很喜欢,还有很多很多,但我已经不太记清,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一家子一直过得很开心。”
凝若停顿片刻,“直到我八岁那年,而你只有五岁,父亲被奸人陷害,我们全家逃到韶云山,娘亲把我们推开叫我们快跑,我就拉着你的手跑啊跑,后面跟着黑衣人一直在追,我把你藏在草丛里,躲过黑衣人后,我急忙去找你,可你却不见了,我沿着山路找你,结果却只在悬崖边上找到你的鞋子,我也去崖底找过你,结果却什么也找不到。”
凝若哽咽一声,“若是你生我的气,也算人之常情。”
归荑没有应声,只是伏在桌上哭了一夜。
待她醒来之时,已是天明,归荑使劲揉了揉脑袋,踌躇着推开门,凝若已经不在门外。归荑一时有些着急,出门变向宫女打听凝若下落,打听了一早,硬是不见人影。归荑愈发心急,都冷落了自己的本职。
中途扭了一脚,一瘸一拐回了承明殿,却见凝若正在不紧不慢地晒着漆具。归荑一时又气又喜,瞧了眼扭伤的腿,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凝若一惊,转过身时,归荑已经拖着自己一瘸一拐的身子向自己扑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的腰,眼泪鼻涕直往身上蹭。
凝若满手灰,只得抬手让她抱着,归荑带着哭腔责问,“你去哪了?”
“今日新来的漆具,尚宫娘娘叫我去取。”
归荑又是一阵嚎啕,“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归荑说话的语气神情直戳凝若的心尖子,凝若抬眼望了望天,把眼泪咽了回去,久久才呼出一声,“怎么会?”
今日宫中趣闻,殿下今日自己更了衣,自己端了早膳,承明殿的两个女官受了好一通责骂,至今双眼通红。
当整个承明殿沉浸在似忧似喜的氛围中时,有一少年把这一氛围表现的尤为明显,姐妹重聚,是一大喜,可这么多年的流离自然值得去忧,言清自然替归荑高兴,可也心疼她这些年受的苦楚。
可这并不是言氏少年郎此时心态的唯一原因,萧何赐婚自己与归荑,是大喜,自己将来的大姨子是凝若,是大忧。
可耿直纯粹的言氏少年郎可能现在还不知道,也许,他更应该忧心的是他将来大姨子的夫婿。
☆、恢复单身的萧何
孔昭义哭啼啼地在福寿堂跪着,一旁的一品夫人向着太后耳语,“她都哭了半个时辰了,何时会哭完啊,我都有点不耐烦了。”
太后无奈耳语回去,“他进宫也有几月了,现如今还没有侍寝,难免伤怀,让她多哭会吧。”
“还不是您那倒霉儿子催的,为何是我们这两个长辈在此受苦,招人把他叫来。”一品夫人有些愤愤不平。
“早叫了,按理早该来了。”
眼看着孔昭义又哭了半个时辰,差不多把眼泪挤光了,萧何终于到了。
萧何殿下还未入座,只见那孔昭义很是委屈地又挤出一行泪,带着哭腔把太监和宫女的议论又说了一番。
想来孔昭义也是可怜,宫里就一位妃嫔,本想着独揽圣宠,却不知这皇帝忒奇葩了些,入宫几月他竟不好女色,放着活生生的美人在辰晶殿不管不问,成了靖京宫城内的一大笑话。
“皇上若是厌恶了臣妾,把我休了便是,何必对臣妾不管不问。”看似愠气十足的一句话,却被孔昭仪参杂着撒娇和苦楚,果真是我见犹怜。
“孤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啊?”孔昭仪一惊,连着太后和一品夫人都是面面相觑,听着泪雨然潸的没人说完这一番苦楚,不因是愧疚难当,心生惋惜吗?怎能就承着美人的话就应过去了。
萧何补充道,“既然你是这么想的,孤就成全于你,日后你若想嫁与他人,孤定亲自为你赐婚。”
废妃是常有的是,可休妃这确是个先例,此时非后宫可以解决,传到朝堂之上,孔太常恐不会轻易罢休。
“不,不是,臣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孔昭义略显结巴。
“但孤确是这个意思。”
太后越发摸不清自己儿子的心性,他素来拿捏分寸,处事泰然,自己常想儿子年幼,不必事事担在自己身上,可对他也是放心的。何时开始,这儿子会做出这般礼数不周的事来。前几日听说,孔昭义暗地里给夏归荑下了绊子,自己儿子莫不是为了这事才作出这般不周全的事?可自己儿子对谁有心,太后心中明堂的很,但这些举措又是为何?
萧何瞧出了太后的心思,悠悠道,“孔太常与皇叔往来甚密,这次封妃也是为了试探,谁知封妃大典过后,孔太常反倒公然与皇叔结交起来,如此嚣张,孤自然要灭一灭他的气焰。”
“若此事被他们所利用,说你是不知礼数的昏君?”太后侧身问道。
“皇叔不会让他这样做。”
太后点了点头,恭阳侯勾结党羽之事是宫中密探查了半年才稍有线索,如今皇帝放出风声欲因孔昭义的缘故让孔太常补了户部的空缺,谁知这二人竟如此心急,孔太常当着这个国丈好不威风,恭阳侯位高权重又主动与之结交,孔太常自是满心欢喜。
用一枚弃子揪出一个棋手是萧何的惯用手法,从孔太常的作风来看,此人毫无谋略,若是自家受到如此屈辱,定会去找与之交往的朝臣上奏,到时候派密探暗中查个究竟,便可套出其他与恭阳侯结交的重臣,此为引蛇出洞。
只怪户部官员都是皇帝身边的亲信,恭阳侯的爪牙还未伸进,一时入了坑。
在旁听着的一品夫人终于开口,“殿下此番,与那夏姓宫女可有一些干系?”
“夏归荑,和她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