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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没留意它几时居然落到了这姑娘手上。嘿,早知道她拥有这个东西,我方才何必费上那么大的气力?”
那年轻人先前问了一句话,见对方全不回答,便不再开口,劈手将巾子夺了回去,自去洞外沾些雪水,想要为她洗脸。却是沾来沾去,半点水也沾不上去,忍不住微微皱眉。老人在他身后说道:“这东西可是呼荷世界的终极法器,你当它是普通的巾子么?”
年轻人忍耐不住,问道:“终极法器?怎么样一个终极法?”
老人再一次将巾于取过手去,神思不属,随口答道:“终极法器么,意思就是它能呼唤所有的能量,爱怎么切换就可以怎么切换,全然不受一般法器所受的限制……”走到佛兰珂身边,握着巾子怔怔地出神:“这样做可以么?妖精会喜爱的人绝计错不了,我这双老眼自问也还并不昏花。再不想点法子,这姑娘的性命可危险至极。但是终极咒文的威力实在太大,传错了人可糟糕至极。嗯,如果只传授一小部份,或者马马虎虎将就得过。可这样割来扭去的,要产生了什么副作用也是不好。嗯……”左思右想,委决不下,问道:“卡鲁奇,你那天劫走这姑娘的时候,她的反应是怎么的?一定睛一瞧,见那名唤卡鲁奇的年轻人双目灼灼,正盯着佛兰珂看个不住,微微皱眉,说道:“你可别乱来。她心里的人不是你。”卡鲁奇头也不抬,只道:“她很好看。”
老人点了点头。他素知卡鲁奇拥有野兽一样敏锐的直觉能力,很多时候竟可媲美妖精族。当即下了决心,说道:“你让开一点,我来帮她洽伤。”将巾子塞回佛兰珂怀中,在她脸前一连弹了七下手指。
佛兰珂之所以睡得如此香甜,是受了地魔法护持的结果。法术一经解开,当即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在方才那一个时辰之中她虽然睡睡醒醒,却也已经将眼前这张毛茸茸的老脸看得十分亲切,潜意识中知道人家是在帮助自己,对老人的言行便没半分抗拒。见到那一对黑扣子一样的眼睛闪闪发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我现在传授给你的法术,绝计不能传给第三个人知道。听明白了么?”佛兰珂心旌摇动,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说道:“听明白了。”那声音又道:“将这咒文复述一遍。等我再弹七下手指,你便将它全然忘记。听明白了么?”佛兰珂又点了点头,呆呆地说:“听明白了。”老人微微颔首,说道:“跟着我说:虚空之主赛凡沙顿。第米垂斯,把你的力量转借给月之女神席拉蒂亚。一切能量的根基,万物生化的原始,应我的要求化作月光,止息一切的痛楚……”
佛兰珂口齿嚅动,一字一字地跟着老人读了下去。读到“应我的要求化作月光”,她胸前的无量虚颜色转换,竟由淡金变作了银色的色泽!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娇脆的声自外头喊了过来:“佛兰珂,佛兰珂!你在里面么?”老人“呀”了一声,道:“卡鲁奇,你看看去!”瞧向佛兰珂,“啧”了一声,说道:“怎么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到?要再晚十分钟来可有多好?罢了,回头再医也是一样。”手指飞快地连弹了七下,喝道:“散!”佛兰珂本能地应道:“散。”
只这“散”字一出口,那巾子登时由银色再度转为淡金。老人拎起了紫云木法杖,一骨碌钻出了山洞。
山洞外头两男两女,其中三人他一眼认得,倒是艾诺维身后那清清瘦瘦的中年人十分眼生,想必是他“请来”的医生了。费妮丝雅在场他并不吃惊,倒是娃蒂的出现使他有些意外。瞧了火妖精王两眼,他转向了艾诺维,微微一笑,说道:“睽违了一万八千年,想不到师徒两个竟会以这种方式再度见面。还认得我吗?” 第七封印第 4 卷第四话 月系医疗法作者:纳兰真“师徒”两字一经出口,除了那医生莫名其妙之外,其他三人都是大吃一惊。费妮丝雅道:“你,你……”艾诺维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师父怎会是你这般模样?”老人微笑道:“自从成为喀尔提,老夫形貌已然大改,也难怪你们认不得我了。嗯,不认得也不打紧,叫不叫师父都没关系;我只不过是来找你去解地封印的,”艾诺维朝后退了一步,怒道:“谁设的什么鬼封印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为一票莫名其妙的家伙全来找我的麻烦?费姬,娃蒂,我们走——”老人的紫云木法杖朝前一搁,说道:“你是说你什么都记不得了吗,艾诺维?你什么呼唤都不曾感受到吗?深埋在你血流里的,植根于你意识中的,每夜都透过梦魂来呼唤你的——”
“够了!”一声怒喝打断了老人的陈述,艾诺维长眉耸起,澄绿的眼眸中这一刹那间已满是怒气:“这种恶劣的玩笑要开到什么时候?那个混蛋开的端就由那个混蛋去收拾,作什么跑来惹我?还三天两头——”说到这个地方他蓦然间住了嘴,漂亮的双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老人饶富兴味地看着他,深深地道:“三天两头怎么样啊,我沉睡中的勇者?”
“不要用那种名称叫我!要勇者你们自己制造一个去!”艾诺维重重地躲了一下脚,一道火墙在老人试着逼向前来时哗然窜出,阻绝了这名喀尔提的去路:“费姬,娃蒂——”
话声才出了一半,老人方才栖身的岩洞人口处咕咚一响,伴随着娃蒂一声惊叫。艾诺维还未得来及抬眼瞧去,娃蒂那娇小的红影已经闪电般扑向了岩洞入口处,将那瘫跌在地的姑娘扶了起来。
“佛兰珂,佛兰珂!”她喊,在那惨白如纸的娇靥映入眼帘时下定了决心:“艾诺维,你们先走,我把佛兰珂安顿好了就来!”
“可是——”
“走呀!”娃蒂坚持。在看到老人法杖挥舞、那道火墙迅速减低的时候说得更急了;在艾诺维身边四个多月,除了费妮丝雅之外,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艾诺维对于身为“传承者”一事有多么排斥,多么厌恶,多么不甘——生命力量不由自已掌握,却由别人来安排;自己不是自己,却莫名其妙地成了一颗棋子……即使开放封印这码子事对呼荷世界而言确实有着旋转乾坤的影响,但是对火妖精一族之长而言,全世界没有比护卫自己的恋人更紧要的事了:“不用担心,无论你到了什么地方我都找得着你,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四目相对,艾诺维在她金色的眼眸中看到的是坚定、自信,以及——爱。他胸中热血一阵激荡,柔声说道:“好,那我们等你。可别耽搁太久了。”见娃蒂点了点头,他一手挽着费妮丝雅,凭空里一个转身;雪花暴旋,转瞬间已经不见踪影。
卡鲁奇长长地吹了一声口哨,说道:“哇,哇,溜得可真快啊!这下子怎么办,爸爸?”
老人眼脸微微下垂,视而不见地盯着他两人消失的地方瞧了好一会子,慢慢地跨出只剩一尺不足的火墙,说道:“来吃午饭罢。再烤下去兔子要焦了。”卡鲁奇瞧了娃蒂一眼,露出好奇之色,招呼道:“小姑娘,来跟我们一起吃中饭吧。”娃蒂摇了摇头,说道:“谢谢你,我们妖精是不吃东西的。”抱着佛兰珂朝那呆在一旁的医生走去,说道:“大夫,麻烦你给她看看。”
那医生那里敢说不治,瞧了佛兰珂两眼,整张脸立时垮了下来,说道:“这么严重的内伤,小人可没有办法。这个,这个,小人修的是日系的医疗法,只能治治伤风感冒,肠炎胃炎,”娃蒂愕然道:“日系医疗法?医疗魔法还分派别吗?”
那医生没见娃蒂生气,心下稍安,解释道:“那当然有分哪!日系魔法主消毒杀菌,月系魔法就主麻醉止血。如果有止血药物的话,平常的外伤日系医疗法也可以对付;可是这么严重的脏腑出血,那可就非月系医疗法莫属了。”
娃蒂料不到艾诺维费了这么大周章,竟然还请错了医生,心下着急,问道。“什么地方找得到这种医生,你有概念没有?”那医生搔了搔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道:“这可就难了。这么多年来天下太平,连场小仗也没打过,这门魔法不怎么派得上用场,修习的人越来越少。小人住的那凯因城方圆数百里,就没听说有那个术者是以月系医疗法出名的。”
娃蒂又急又慌,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老喀尔提的声音插了进来,说道;“她身上带若能够聚集月能量的法器,咱们说不定可以试着教她自行疗伤。”娃蒂大喜,将佛兰珂放下地去,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她对眼前这两名喀尔提其实颇有好感。他们对艾诺维万里追踪,只不过是为了执行自身的任务,之所以会与艾诺维互有冲撞,不过是彼此的立场不同而已。娃蒂豁达清澈,全不因此而生是非之心,言谈之间竟依然是妖精族对人的好意相待。
老喀尔提走了过来,欲要将他方才没教全的咒语教给佛兰珂;但这姑娘昏昏沉沉,竟然不肯再度醒转。稍早娃蒂自屋中奔出来找她的时候,将剩下的生命之泉全带在身上,硬灌了她几口,却没有半点动静。娃蒂心中着急,抬起一对求救的眼眸看向老喀尔提,问道:“怎么会这样的?难道她身子又更衰弱了么?”
老人沉吟不语。心想她方才挣扎出来又瘫跌在地、再度咯血,固然再一次伤损了身子,但艾诺维一来一去、震惊中全没注意到这个姑娘的存在,只怕更是伤损了她的求生意志。但这话不好当着娃蒂的面貌将出来,眼看着火妖精王急得眼睛里泪花乱转,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十数个主意,却没有一个称得上计出万全,反倒都要冒上不少风险;正在迟疑之际,突然间空气中一个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娃蒂,娃蒂,不要着急;有我在呢。”
“赛拉飞尔哥哥?”娃蒂又惊又喜,直直地跳了起:“赛拉飞尔哥哥,你在那里呀?”
“在家呀,在劲风岛上呀。”赛拉飞尔悦耳的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普天之下也只有风妖精王能够不透过风幕,直接震动呼荷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空气来与人对谈了:“仔细地听我说:从你所在的定点往西北方向走上的莫三百公里的地方有个城镇,我依稀听得那里有个医生是学月系医疗法的,你不妨上那儿试试去。”
娃蒂大喜,转过头去面向着西北就开始搜寻方向,一直到赛拉飞尔为她指出了正确的角度为止。“咦?”她有些意外地说:“这个方向?我那天去救佛兰珂,走的也就这个角度呢。赛拉飞尔哥哥,这个方向上头还有其他的城镇吗?”
“横向么,一百公里以内是没有了。如果顺着水声往下走,倒还有几个越去越大的城。嗯,你知道怎么去么?”
赛拉飞尔这句话还真把娃蒂给考倒了。要回到紫木森林尚不为难,问题是到了以后怎么办?自从封印解开之后,她来去之际最常使用的是瞬间移动,道路半些也不认得;看样子只好请地妖精帮她找路,就像她方才出来找佛兰珂时所做的一样了……“我会想到办法的,赛拉飞尔哥哥。”她向他保证:“我先带佛兰珂回那座森林去。啊,佛兰珂既然会在森林里出现,林子里头当然就有道路。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讯息,我这就走啦!”抱起佛兰珂,朝老喀尔提点了点头便待离去。那医生急得叫了出来。赛拉飞尔的声音便在此时再一次响起,带着温和的提醒,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