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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琳的笑容消失了。“不是没有诉讼,”她说,“只是没有那么重大的诉讼,根据他的原则,他决心不能放弃。”
这种像个声明的措辞带着一种深藏的询问。佩吉转向窗户:早晨的阳光闪烁在高层的窗户之上,朦胧一片。他平静地说道:“我要退出,卡洛琳,不是因为我怕布鲁克斯有什么。而是因为我真能决定的一件事是是否参加竞选,而这也是我为阻止卡洛骚扰了艾勒娜的说法成为传媒谈资所能做的唯一事情。从明天开始。”
“如果你被判罪,”卡洛琳慢慢地说,“里奇对卡洛的指控便会成为你策划谋杀的主要动机而你想要息事宁人的说法将最为严重的损害你。”
佩吉转过身来,平稳地看着她,“但明天不会,是吗?”顿了顿,他耸耸肩,“另外,一旦我退出,科特便会失去对里奇之死的兴趣,这意味着布鲁克斯也会。”
卡洛琳扬起一只眉毛。“那一定是很不寻常的,”她说道,“爱一个孩子。”
“有两个人为我所爱,卡洛琳。首先,而且一直是,卡洛。现在又有了特瑞,我不希望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特瑞怎么会被伤害?”
“通过艾勒娜,显然,她正试着找个心理分析医生解决她女儿的问题,而不是通过新闻或警察。”
卡洛琳抱起手臂,“好吧,”她终于说道,“这怎么样:我给我们的日报出版家打电话告诉他们公众对斯鲁凯姆故事中的那个男孩的兴趣将随着你退出竞选而消失。那将是件好事,我会加上,因为斯鲁凯姆对政治纯洁性的投入没冒法律纠纷的危险便得到了满足。”她短短地一笑。“孩子的游戏,如果你认为我们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孩子的适当行为。”
“有时,卡洛琳,甚至对大人也是不合适的,甚至对像我们这样的大人也不。”
她的笑容隐去了,“我很抱歉,克里斯托弗,真的。”
随后,卡洛琳不说话了。走向电梯时,她碰了碰他的手臂。“好好放松一下,如果你能,带上特瑞。”
佩吉也是这意思,但他到达办公室时,快到中午,特瑞已经走了。
(十六)
当她办公室的电话第一次响起时,在第二次时甚至更加强烈,特瑞希望打电话的是克里斯。
但第一个是丹尼斯·哈里斯打来的,她是敏捷又适当的,“警察今早来了,”哈里斯说,“一个叫丹尼斯·林奇的男人。”
特瑞站着,话筒紧压着耳朵,“他们想怎么样?”
“我考虑艾勒娜的治疗时的任何便条或记录,或与你的谈话。”哈里斯顿了一会儿,“他们还想来拜访我,我问为什么时,他们说是关于里奇的死——对此,你,或艾勒娜应知道一点的。”
哈里斯听起来很平静,一种在告诉一个母亲消息时的良好职业习惯,但特瑞发觉自己像是奔跑。“你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她问。
“只是说我不能讲,在没有你的允许之前,”哈里斯停了片刻,“我猜测他们还没来问你。”
“没有。”
哈里斯沉默了一会儿,又平静地说,“我不必知道有关此事的更多情况,特瑞,不必,除非与艾勒娜有关。”
“没有关系,不过是为那些记录,我们希望你为了艾勒娜的利益,无论警察对此怎么想那都是另一回事。”特瑞为了强调顿了顿,“我不希望他们打扰艾勒娜,永远。”
“那么他们就不会,”哈里斯的声音是中立的;第一次,特瑞感到了不舒服。“如果有什么关于艾勒娜的事,给我打电话,好吗?”
有一阵子,感到恐惧和孤独,特瑞考虑过告诉哈里斯关于杰克·斯鲁凯姆的事,那篇可能包括艾勒娜在内的文章的威胁,但那可能超过了一个医生想知道的范围:无论文章发不发表,她都不能做什么。“我会的,”特瑞答道,“谢谢你打电话,丹尼斯。我很感激你的关心。”
“任何时候,”哈里斯轻松地说,特瑞感到她会高兴挂掉了。
一个未成形的思想浮起在特瑞的脑海,有种神秘而凄远的感觉,她对哈里斯的话——她不希望警察打扰她的女儿——回响着罗莎在特瑞发现父亲的死那天早晨的话,一种对克里斯深深的愤慨,当她需要他时他却在别的什么地方,一种冲到艾勒娜的学校把自己的孩子带回家的欲望,一丝她不能抵抗的负罪感,想起一种残酷的理解:丹尼斯·哈尼斯完全可能相信克里斯和特瑞,或特瑞自己一个人,对里奇的死负有责任,又是另一种:别的她认识的人会认为艾勒娜的父亲被谋杀而她特瑞想与凶手结婚。
这让她想起了在她父亲的房里的感觉:任何幸福都是短暂的;她做错了什么;她自己的安全感消失了。
前天夜里,那个恶梦又来了。
坚强起来,皮罗塔。顾影自怜是浪费时间,希望别人来照顾你也一样,这些是她从罗莎那儿学来的东西。
特瑞急躁起来。她的桌里塞满她不能做的工作。
电话又响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短促而不安,讲得太快。“阿里斯太太,我是巴巴拉·卡菲,艾勒娜的日护理老师,你还记得吗?”
特瑞仔细地看了看表:艾勒娜已有三个小时不受日护理了,“什么不对劲吗?”
“是的,我早来了一会儿,想到大家吃午饭时空着的教室里拿些海报,”
她提高了声调,“艾勒娜在那儿,和两个男人——一个黑人一个白人,他们在问问题……”
特瑞站起来,“你的意思是学校让……”
“是的,”那女人顿了顿,“她的老师也在,阿里斯太太。
特瑞在教室里找到了他们。四张桌子围成一圈——蒙克和林奇坐在上边;莱斯利·华纳紧靠着艾勒娜,紧抓着她弱小的手,蒙克在问话,他们后面的宣传黑板上画着拼音字母和万圣节前夕的南瓜图样,蒙克的录音机放在艾勒娜的桌上。
“妈咪,”艾勒娜叫道,站了起来,不安地看看她的母亲又看看抓着她手的老师。
特瑞盯着莱斯利·华纳。“放开她,”她轻轻地说,“马上。”
华纳张嘴想说话,又闭住了,艾勒娜的手抽了出来。
特瑞抱起她,“嗨,宝贝,”她说道,艾勒娜的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脖子。
“对不起,妈咪。”小女孩说道。
由于愤怒,特瑞的神经激发了;她没问艾勒娜什么意思,“我来看你,”特瑞告诉她,“出去等一会儿,好吗?”
小女孩在她肩头点点头,特瑞把她抱到门口;巴巴拉·卡菲等在那儿,正通过特瑞的肩头惊恐地望着华纳和那个警察,“我把艾勒娜带到操场去。”
她说。
“谢谢你,”特瑞说道,“你是唯一想到她的人。”
卡菲拉住艾勒娜的手;她们离开时,小女孩回头望着特瑞,在艾勒娜看不见之前特瑞只能等在那儿。
她转过身,走回屋里,在蒙克前面两米处站住了。
“你们是废渣,”她说,“你们俩。”
蒙克回视的目光并不生气;特瑞有种突然的直觉:这并不是他的主意他也不会找借口。他转向华纳,“谢谢你,”他礼貌地说,又转回来面对着特瑞,轻轻地点点头,走了,林奇尾随其后出发了,没看谁一眼。
面对着华纳,特瑞只是盯着她,这位老师灰色的眼睛立即不服地防范起来;她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能允许这个?”特瑞问。
华纳扬起头。“我有义务,为艾勒娜,不是你。”
此刻,特瑞明白了,“你叫他们来的。”
华纳抱起手。
“为什么?”特瑞轻轻地问。
“你威胁说要杀死里奇。”华纳的声音提高了,“艾勒娜告诉我的,几个月前。”
特瑞感到身体僵硬了,悄悄地,她想起来:那晚她发现里奇喝醉后和艾勒娜在一起。她把孩子安置上床,直到认为她睡去了,而后告诉里奇如果他再醉后和他的女儿在一起,她将杀了他。这时,突然地,特瑞记起蒙克问过她是否威胁要杀死里奇。
盯着华纳,特瑞摇摇头:“你想过没有,”她悄悄说道,“你可能已造成了什么伤害?你到底有没有了解我的孩子一点点?或任何孩子?”
华纳像是从特瑞脸上的疲惫里下定了决心。“你不能支撑她,”她生气地反驳道,“不能,因为艾勒娜知道的那些,没有父亲她已被抛弃了。”
特瑞盯住她的眼睛。她让自己等到确信自己想做什么。而后,慢慢而小心地,她向前走了一步,打了华纳一记耳光。
这是坚实的一击,特瑞的手臂一震,华纳向后晃了晃,眼睛呆住了,噙满泪水,嘴巴惊惧地张着。
“你这个蠢货,”特瑞轻轻地说,而后去寻找艾勒娜。
艾勒娜指着海狮,弯腰去拿起一只一个卷发妇女放在动物园管理员的蓝色工具槽中的银鱼,“瞧,妈咪,”她说,“他在吃晚餐。”
那是艾勒娜几分钟来第一次说话,也是从特瑞把她从学校带出后的一小时内为数不多的几句话之一,望着她母亲的第一眼,这个小女孩有种害怕和负罪的表情。
询问一个父母,可以让孩子的内心世界暴露出来,特瑞知道,艾勒娜一点不提警察正表明她是多么害怕和羞耻,带艾勒娜回家去“说一说”只会使事情更糟:特瑞问艾勒娜是否想去动物园,小女孩点点头,她的焦虑好像也减轻了。但动物园自身却好像压抑着她,没有一样她往昔喜爱的东西—宠物园、大猩猩,或旋转木马——引起她的兴趣,最后,特瑞建议坐自动列车穿过动物园;艾勒娜能坐在她的大腿上,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现在,经过海豹馆,艾勒娜后靠着她的母亲,天气灰蒙蒙的,有点冷。
火车不很挤,特瑞和艾勒娜——独自坐在靠近尾部处——能随心所欲地交谈。这种公园式的坐玩似乎远离了警察和提问,而且火车颠颠碰碰也的确有某种缓和人心的作用。
他们看到的下一种动物是北极熊。伟岸而洁白,两只浓毛的白熊在一片由防止它们逃跑而设的壕沟围着的多石地带笨拙地移动。没什么明显的原因,其中一只熊坐在它的后腿上冲着特瑞和艾勒娜发出一阵咆哮。若是一年前,艾勒娜可能会用恐惧而带着孩子的欢快抖起来:那时的孩子会把头埋在特瑞的肩头直到她母亲安慰她说她们已离开了那生物。
艾勒娜专注地望着她母亲的脸,“害怕了?”特瑞问她。
艾勒娜点点头,慢慢地,她说道,“警察也吓住了我。”
在她身后,凶猛的熊悄悄地走了过去,而后是一只犀牛。“他们怎么吓你的?”特瑞问。
艾勒娜看向别处,“华纳小姐说不会,可他们全问关于爸爸的事。”
特瑞尽力说得随便些,好像她感到惊奇的只是因为艾勒娜提到了它,“关于爸爸的什么?”
小女孩子看着特瑞的大腿,“你们像孩子般地打架时。”
特瑞研究着她。“即使大人也有吵架的时候,艾勒娜,你记得什么关于我们打架的事?”
轻轻一点头。“你说你要杀了爸爸。”
这些话,害怕但肯定地,让特瑞感到皮肤冰凉,即使